並且,那老翁眸中還似洞若觀火,有些狡猾不是好人的模樣。
阡苡覺得自己一向看人的眼光挺準。而目下聽這老翁如此不厭其煩的一通推託,冷不伶仃忽然驀地想起了囑託她興師動眾來此一遭之人是赤池魔帝!便怒氣衝衝的一掀衣袖,並且對著地上恨恨的錘了一拳,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的陣仗,咬牙切齒駕了塊雲,便風風火火的往宿處趕。
也只走到一半,阡苡氣消不少之後突然意識到怎麼可能就這樣放過輕易的便放過赤池魔帝了——若如此神族的尊嚴可不在阡苡這裡毀於一旦了?
阡苡越想越氣。可謂忍一時海闊天空,可真的事到臨頭時,卻發現退一步越想氣。
竟氣的阡苡忍不住在原地捶胸跺腳——接著阡苡又發現,絕對不能這麼風平浪靜的就算了。她便取了白岙仙帝以前給的那塊,說是可以通往仙都宮殿的令牌……
奈何阡苡費心費力琢磨了老半天不知如何使用。於是心酸又沉重的默默將令牌收了起來。
之後回了,阡苡又迅速回到了妖都的公主府附近。
下了雲彩,見妖界一如往日,尤其這個點上人們都沒精打采的,所以大約無人問及,也沒人會主動理睬阡苡——阡苡便一臉無辜,假裝面不改色心不跳的閒逛回去了。
可坐在門檻上,阡苡無事可做的時候,突然又想起來了自己下午愚蠢透頂的行為,於是火冒三丈,又是久久不能平靜。
便開始無盡遐想……幸運的是阡苡順藤摸瓜往下一想,突然意識到自己還有魔帝赤池那廂給的密令……彷彿也說是直通寢殿老巢。
有仇不報非君子。仇是一定要抱的,阡苡起身撐了一個懶腰。順便抓了一塊石頭起來,仔細的詢問了奚夜妖帝方才是否來過。
奈何石頭實在沒什麼靈性,所儲存的記性不多。但奚夜妖帝已經來過了——如此,阡苡倒是可以一不做二不休,等著奚夜妖帝‘三顧茅廬’了。反正都要解釋,早和晚都一樣。
如此。打定主意,阡苡猶豫片刻,便神叨叨的念,“天靈靈,地靈靈,赤池魔帝最顯靈,妖帝腎虛,仙帝不行。”
之後,彷彿靈魂被人一下提起,接著吸附進了漩渦。在睜眼,阡苡打量了一遍……
這簡直不是什麼匪夷所思——實在叫人目瞪口呆!隨之而來的是應接不暇!
首先,阡苡能清楚感受到自己所處在雲水禪心不可動搖之地。
此地流霜飛雪氤氳了翠鬆勁竹,不僅如此,院子中霧鎖煙迷,就快淹沒了重巒復嶂的假山怪石。最相得益彰的是‘風起雲湧灌滿樓,暗香披雪疏影猶’……
瞧著這片置身雲裡霧裡不失風雅,並且有恍若天成的風水寶地,阡苡實在惴惴不安——莫非世人當真誤解赤池魔帝了?
這彷彿閒雲野鶴人士專屬的悠居小宅,彷彿並不像赤池魔帝的口味。
不然真的就是包括阡苡在內的世人都一直在誤會赤池魔帝。不然憑藉那句‘一方水土養一方人’的俗話,阡苡實在無法相信這種風水還浸潤不了赤池魔帝那雷厲風行的暴脾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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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對——阡苡意識到……柱子上竟還有‘青龍’圖騰?
這便表明了此地這絕對不可是赤池魔帝的居住之所。如此,水多氣寬之地亦不可能孕育出赤池那副趾高氣昂惹人煩的做派——阡苡正這麼想著。
白岙帝君突然從阡苡背後大搖大擺的走了出來,並且一把摺扇搖得相當做作。
白岙帝君見到阡苡站在自己院中,毫不客氣,並且劈頭蓋臉就數落說,“你這小姑娘倒是含蓄,竟直接就闖到本座後院裡來了……”
“你?赤池魔帝當真無恥!”阡苡被著突如起來的一喝嚇得魂不附體,片刻後看清來人,面紅耳赤的爭辯,“彼此彼此,不知赤池魔帝鬼鬼祟祟的在人家白岙帝君府上在此作甚?並且,赤池魔帝今日一直‘掛羊頭賣狗肉’,不知是為何意?”
“什麼‘彼此彼此’?你這可就涉及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了。
——此山是我開此樹是我栽,本座目下明明就是正大光明的站在這裡與你說話。
再說你這小丫頭片子且看本座氣定神閒,哪裡像個‘登徒子’似的?”那所謂的白岙帝君理直氣壯說完,又是一陣嬉皮笑臉,須臾直奔主題。“你找本座是為何事?”
“你……”阡苡看著赤池魔帝一副不懷好意的模樣,突然結巴。
主要是阡苡突然意識到赤池魔帝這廂嘴巴又硬又臭,為人奸詐又狡猾,還擅長詭辯——所以若此刻如實告知,可不是等同於直接明晃晃的將笑柄送上,讓赤池魔帝毫不留情的嘲笑自己個體無完膚?
不妥不妥,阡苡便一叉腰,當仁不讓說,“誰來找你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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