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傘的聲音傳得不遠,也不近。至少有不少曾家弟子都聽到了,不少在曾家附近走動的其他世家的弟子也知道了。
很快,一個身穿紫衣的年輕修士來到阿傘面前,冷聲問道:“前面來的可是無均的道友。”
“正是。”阿傘拱手道。
“在下奉神君之命,引你入內。”年輕的修士對阿傘顯然不友好,冷冷道:“神君早就命我等候道友,道友大可不必在人家門口大聲嚷嚷。”
阿傘笑笑,沒有說話,她就是知道有人候著,才大聲叫的。她奉命前來拜訪廣修神君的事,怎麼能不讓大家都知道呢。
阿傘跟隨年輕修士一路路過無數弟子。阿傘看著看著,也不由敬佩起來。這些個紫衣弟子,個個面容堅毅,一看就是心智極佳的弟子。見微知著,曾家弟子的素質絕對高過無均的弟子。
但宿天派也只有一個曾家而已。
廣修神君所居的地方極靠裡,阿傘跟著年輕修士走了許久才到達。
雖然是座小型宮殿,卻無一不精緻華麗。
年輕修士將阿傘引到宮殿前,“廣修神君已等候你多時了。”說完,他便離開了,留下阿傘一人在宮殿前。
“無均門下容陽系弟子容與奉命前來拜訪廣修神君。”阿傘揚聲道,裡面沒有迴音,阿傘又叫了一遍,依舊沒有應答的聲音。可年輕弟子說,曾修已經在等她了。
阿傘這時不能走。
站了一個時辰,阿傘額頭隱隱冒出汗來。阿傘臉上卻是笑的,曾修既然會趁這個機會教訓她,也是知道她在門前的那番喊話了罷。
她今天。肯定能安全走出這個門。
這時,湯靜雅跑了過來。阿傘這回瞧見湯靜雅梳了個婦人裝,才記起昨日見她時,她梳的是少女的髻。
“阿傘,我聽說你在這裡站了很久?”
聽說?聽誰說的?廣修神君住的地方,附近都沒有什麼人。
“怎麼出汗了。”湯靜雅拿出手帕,“先跟我回去罷。廣修神君向來行蹤難定。恐怕今日並不在家。”
阿傘也不想再受苦了,便道:“也許真的是來得不湊巧,正好。我去你那討杯茶喝。”
湯靜雅笑,有一瞬間的飛揚又斂住了,道:“好啊,那我要向你討要好吃的。”
直到阿傘遠離那座宮殿。廣修神君依然沒有出現。
“怎麼不讓她進來?”
“為什麼要讓她現在進來?”
“你已經等她很久了。”
“我還可以再等等。”聲音頓了頓,“你今日的話有些多。”
“殺兄仇人在眼前。我自然不想放過。”
“我自有我的打算。”
湯靜雅住的地方是座典雅的院子,勝在清淨。阿傘瞧著卻奇怪,這院子裡沒有一絲男性的氣息,湯靜雅既然嫁人了。為什麼還要一個人住。
“你找廣修神君做什麼?”
“我來給他送份請柬,只是師門有令,我必須親手交給他。”阿傘扯了扯嘴角。
湯靜雅聽到只是這麼一件小事。很快就沒了興趣,催著阿傘給她做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