嗤——葉凡不禁笑出聲來,指著他點頭道:“大內總管,你倒挺講排場。”
韓道昌眼中一抹冷色綻放,繼而哈哈大笑,從來沒人敢這樣放肆,敢叫他太監,這是怒極而笑,在他眼中,葉凡原來不過是一名乳臭未乾的混蛋小子,扶不起的阿斗。
“年輕人不懂禮節,韓管堂,切莫計較啊。”蕭幕山及時出來圓場。
韓道昌冷哼幾聲坐下來:“不計較,不計較,本座何必與一狂徒較真。”
“我記得自稱本座的人,要麼是魏忠賢、李蓮英奸佞之流,要麼就是東方不敗、嶽不群等邪門魁首,老胖子,看你不像是無根之人,莫非自己給自己安插了一個座次?馬桶座還是電插座呀?”趙靈兒終於逮到機會發難,伶牙俐齒,笑顏如花,嘴巴毒辣得很。
“你……你這哪來的黃毛丫頭!”韓老頭為之氣結,指著她憋不出像樣的罵詞。
“呸,老不死的胖子,你色盲啊!哪眼瞧見本姑娘頭髮是黃的?你才是黃毛,你兩個頭全是黃的!”漂亮女孩罵人也相當可愛,趙靈兒雙手叉腰,翹著高跟鞋,一副好勝小孔雀的樣子,實在讓韓道昌沒轍,手指亂顫,張口結舌,蹦不出一個字。
陳啟發摁滅菸蒂,操著臺北腔起身笑道:“人老了,有些事情真不該管的。是這樣,年輕人,按照洪門規矩,你們四海社團取締龍城,應當有人在檀香山入門,博一稱謂差事,如此名正言順,共尊五祖,有了身份,道上兄弟一望便知是自家人,以免產生誤會。”
“什麼誤會?就像剛才那件事?”葉凡搖頭笑起來:“弱肉強食,自然法則,黑道白道,誰的拳頭大誰就是道理,洪門遠在美國,非要插手華夏的事情,你不覺得管得太寬了麼!”
“你!”韓道昌怒容滿面,肥厚的臉頰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他不遠萬里從檀香山飛來,白送的禮物居然有人拒絕,天下間不知多少黑幫老大眼巴巴瞅著洪門的替補位置,使盡手段都難以謀到那個名額,這個混賬小子竟然不知好歹!真是膽肥眼高,把洪門都不放在眼底!
陳啟發笑道:“非是洪門管得寬,總要有個規章制度約束,否則,國將不國,道不成道,大家隨便亂來,成何體統?往日蕭家龍家劃江而治,現在是你們年輕人的世界,祖宗規矩不能忘對不對?”
看來,這位臺北教父是做說客幫腔來的,至於金三角大將軍,那就是活生生一件大殺器,坐在那兒就是震懾,蕭家擺出這個陣勢,一方面展現強大的人脈實力,一方面又百般討好示弱,雙管齊下,究竟為的是什麼?此時此刻,葉凡心中已經猜到了大概。
龍家滅亡,震動世界,蕭無邪不惜搬出老古董,丟車保帥,定是害怕這個時候兩家發生大規模爭鋒,要麼是緩兵之計,要麼是真心求和……無論哪一種,都不是葉凡期望的,他的宏圖大志豈會因為一個蕭家被阻隔在半道上,縱然洪門插手,也擋的了一時,擋不了一世!
因為,他要推翻的便是洪門一手遮天的大幕!
這個禁錮,必須破掉!
看到對方露出思索的神色,蕭幕山又說道:“韓管堂這次來,是準備舉薦你為洪門當代白旗,位居行八,與無邪同輩,如此一來,你們同輩年輕人便以兄弟相稱,了卻我一樁心事。兄弟義氣,坐享江山,豈不是一樁美事?”
洪門行八!這個位置已相當具有吸引力,想當初,沈天明不過是替補隊員,想要坐到洪門行十的位子上,絞盡腦汁都辦不到。
葉凡扭頭看向沈佳瑤、龍天嬌兩女,從她們的目光裡,瞧到了一種熱切,一種贊同。
如果能握手言和,不動干戈,安享來之不易的成果,未嘗不是一件好事。
江南那片沃土,已經足夠他們稱王稱霸,何苦再起爭端?
這就是女人的思想,偏安一隅,便能輕易滿足。
“美,確實是美事一樁!”心思轉動,葉凡拍掌讚道:“分疆劃土,古已有之,不過這話先放一邊,莫說洪門兄弟,就算是親兄弟也有倒戈相煎的時候,老頭,你讓我如何相信蕭家的誠意?又如何放心我呢?”
蕭幕山和身邊幾人交換眼色,正在權衡中,蕭無邪出聲說道:“葉兄弟,你要什麼條件,我們都可以磋商!”
“你妹!”葉凡望著他吐出兩個字來。
“葉兄弟,你怎麼罵人……”
“我罵你了嗎?我的條件就是聯姻!”葉凡笑道:“沒有比這個更讓人放心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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