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來到這攤位前,瞅著籠子裡那個小動物,七嘴八舌議論開了。
“這是貓還是兔子?”“不會是四不像吧?”“依我看一定是外國物種。”
“稀奇,真稀奇,老夫活這麼大,還有不認識的動物。”
這籠子裡的小動物仰面四腳朝天呼呼大睡,模樣憨態可掬,有點像考拉,又像是貓咪,但耳朵很長,胖乎乎卻沒有尾巴,毛色金黃如錦緞,體型介於哈巴狗和波斯貓之間。
殷琪忍不住湊近了一些,滿臉雀躍的表情,“好可愛,華大哥,你認識這個小傢伙嗎?”
葉凡尚未想好如何回答她,身後傳來了一個男人陰柔的嗓音:“沒想到這世上真有金犼,晚晴,師兄買來給你傍身。”
鬼市中走來兩男兩女,說話的是其中一名錦衣華服男子,這四人不知是哪個門派的弟子,從裝扮和氣質上看,應該出身不凡。
“金犼?那是什麼?”廣雷摸了摸後腦勺,他壓根沒聽說過這個名字。
“土包子,連金犼都沒聽過!”另一名個頭稍矮的白衣男子冷哼一聲,神色間十分鄙夷。
廣雷臉上怒氣立現,但卻強忍住了,自己只有一個人,對方卻是四人同行,吃虧的一定是自己。
葉凡扭頭瞟一眼這四人,淡淡一笑:“這世上不恥下問的人不多見,往往井底之蛙卻裝出博學多才,張冠李戴引以為榮,貓鼠不分!”
“你說什麼?你說誰井底之蛙?”那名白衣男子勃然大怒,指著葉凡連聲嚴厲喝問:“你是哪個門派的?報上名來!”
葉凡搖搖頭,懶得理睬他,此人飛揚跋扈、恃強凌弱,不是初入江湖,就是一貫橫行霸道,自以為老子天下第一。
“張師弟,莫要和這群烏合之眾計較,叫人說咱們懸天島以強凌弱。”領頭的華服男子面含微笑,揹著手,雲淡風清開口,但這話音卻讓人感覺此人性情極為陰鶩。
懸天島?這是什麼門派?廣雷等人都露出驚疑之色,他們這些散修確實只是一群烏合之眾,連個門派都沒有,惹出了事,不可能有靠山出頭,替他們討回公道。此時碰上了事情,都不再做聲了。
“你們聽說過懸天島沒有?我反正沒聽過。”葉凡淡淡笑道:“華某聽說國外有不少沽名釣譽的野雞大學,我看這什麼島怕不過也是野雞門派吧?”
眾人聞聲鬨堂大笑,廣雷向葉凡投去敬佩感激之色,著實替他出了口惡氣啊。
在這譏笑聲中,懸天島兩名男弟子臉色都變得十分難看,那兩名女弟子也露出了怒色。
“大師兄,別攔著我,我要殺了此人,還宗門清譽!”白衣男子拔出腰間佩劍,因為幾句口角便要殺人,委實太過好勝。
晏無忌沒有說話,他的態度已然默許了師弟張耀世的行為。
葉凡正準備出手教訓一下這個張姓男子,白衣如雪的西門牧舟排眾而出,傲然站在了葉凡身前,倒提鐵劍,如一條毒蛇冷冷盯住了張耀世這隻青蛙。
“你幹什麼?你找死!”沒料到有人會攔在他面前,張耀世心頭怒火成百倍飆升!
這兩人都是白衣,都是用劍,一個沉默如鐵,惜字如金,一個囂張如火山,一點就爆。
西門牧舟沒有說半個字,一道烏芒掠過,瞬間將黑夜劃成了兩半,一顆人頭跟著飛上了天空!
“不——張師兄!”那兩名懸天島女弟子驚恐悲號,手腳哆嗦,互相攙扶著對方,幾乎站立不穩!
沖天的汙血直噴三尺,張耀世的無頭屍身緩緩倒下,手上還握著那柄未曾出招的銀色長劍。
“這是我欠你的。”西門牧舟秒殺了張耀世,轉身朝葉凡吐出這幾個字,闊步向來路走去。
“想走?”晏無忌眼角戾氣閃現,同門師弟被人殺死在眼前,他必須出手了,否則訊息傳揚出去,不光毀了宗門的名聲,他這個大師兄必將遭受師門嚴懲!
但是西門牧舟不做任何停頓,他的個性孤傲至極,完全無視了晏無忌的威脅。
葉凡皺了皺眉,望著晏無忌,冷冷反問:“還嫌不夠?”
“此事皆因你而起!殺人必須償命!”晏無忌陰聲搖頭,忽然抱拳朝山谷入口的方向高聲說道:“丐尊前輩,晚輩懇請您老人家出面主持公道!”
西門牧舟聞聲腳步微微停頓,抬頭看向坐在前方壁洞中那個衣衫襤褸的老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