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爺看著弘晰的背影,輕輕皺眉。
這個孩子性子要強,這段時間瞧著就緊張的很。
弘晉還好,弘晰太剛強了。
過剛易折。
太子嘆氣,事到如今,他只能慢慢引導了。
六月初六,聖旨回京。
康熙爺在聖旨中大罵已經過世的索額圖。說他離間天家父子,教唆太子謀逆。種種罪過,像是這個人生前一件好事都沒做過一般。
又將與太子密謀之十餘個官員全部判了斬立決!
其中自然也有凌普。
凌普四子全部斬首。索額圖二子格爾芬,阿爾吉善賜死。
訊息傳進了毓慶宮的時候,菜市口已經跪了十幾個人。
他們之前,無不是顯赫的官員,出門的時候是要前呼後擁的。
想對來說,索額圖的兩個兒子還算是好的,賜死不是斬首。好在能留個全屍。
雖然都是死,但是這是古代,能留下全屍就算是還有來生。
而斬首的,就是罪大惡極了。
三爺四爺等皇子都在,看著這些跪在烈日裡的人,心裡的心緒複雜的很。
可是誰也說不出什麼來。
直郡王監斬,他坐在上頭,用手鬆了松衣領,大概是熱,叫他覺得窒息吧。
他抬頭看了看日頭,等著時辰到了,便道:“行刑吧。”
他聲音不大,甚至沒有尋常人想的喜悅。
甚至帶著一點低沉。
可隨著他的話,下面十幾個人頭便都離開了身子。
在這炎熱的正午,這一片地方就瀰漫出了血腥味。
遠處圍觀的膽子大的百姓們也是沉默的,沒有平時斬首了江洋大盜之類的人那種高興。
屍體和頭顱被拉走,地上的血卻都還在。
甚至有拖走屍體的時候脖子還在冒血留下的血痕。很粗,很溼潤。
四爺恍惚想,人身上血到底是有多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