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來看。”餘染莫指著第一條疑點說：“這裡說我在沒有行程的那天私下去見了兇嫌的第一委託人，而且還被監控拍到，但是我那天去見的卻是我一個大學同學。”
“江橙當時說，那人的表叔就是兇嫌的第一委託人。我後來仔細回憶了一下，能確定那個同學是孤兒，連自己的身世都不知道，哪裡會蹦出來一個表叔。”
莫旭然摸著下巴說：“可你有什麼證據能證明，那個人就不是他的表叔？”
餘染莫一窒，道：“我確實拿不出證據，可你們又有什麼證據說那人就一定是他的表叔？畢竟身份也是可以偽造的。”
莫旭然點點頭，算是認可了她的話。
餘染莫心情有點雀躍。
那天對江橙說的時候，她有些太過慌張，看到的東西實在衝擊性太大，以至於她被一再駁倒之後，自己就對自己失去了信心。
等到事後冷靜下來之後，還是發現了很多值得推敲的疑點的。
做為一個曾在律師圈裡被譽為新星，掀起風暴的人來說，餘染莫也根本不缺乏思維縝密的頭腦，和超強的邏輯推理能力。
餘染莫緊接著指向了第二個疑點。
“你再看這個，這上面說是我自己強烈要求接下替兇嫌辯護的案子，甚至不惜放棄其他正在經手的案子，可是當時是巍然為了讓我從這個案子中抽身，在跟我搶這個案子。”
“我是被當時律所的一把手刻意安排接下的案子，因為我在拿到案卷的時候，看過之後直接就拒絕了。”
莫旭然看了一眼，說：“我查過那個律所的老總，他是因為你當時在庭審中表現得太過搶眼，他想要追求百分之百的成功率，才會把案子安排給你。”
“而且你拒絕接受這個案子也沒有任何人證物證，反而是你強行要求接這個案子，證人和證詞都有很多。”
餘染莫搖搖頭，說：“你是不是也陷入了一個誤區，就是有沒有可能整件事就是一個針對我的局，所以才會有兩種相悖的結論。”
莫旭然沉默下來，這個可能他不是沒有考慮過。
但是，為什麼？
餘染莫可以說是當時律師界最炙手可熱的當紅炸子雞，家世背景也不錯，到底有什麼能值得一整個律師事務所的人都團結起來，只針對她一個。
他久久不說話，讓餘染莫的鼻尖沁出了細小的汗珠，雖然有了一個開門紅，可第二個又要慘遭滑鐵盧嗎？
莫旭然的指尖在桌面上輕點著，也重重敲擊在餘染莫的心頭。
書房裡很靜，靜到餘染莫能清晰地聽到自己的心跳，還有血液奔湧的聲音。
“染染，你放鬆，不要那麼緊張。”
莫旭然看出餘染莫的緊張，耳邊一縷碎髮黏在汗溼的臉上，下意識地想要幫她撥開。
餘染莫一偏頭，避開了他的手，看著他認真地說：“莫旭然，我拜託你認真一點，這事關我的清白，你難道不知道因為這個，我都遭遇過什麼嗎？”
“你讓我不要緊張，我也想！可我的機會，只有這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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