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染莫磨磨蹭蹭地從浴室出來時,房間裡的大燈已經關了,只留下頭一盞昏黃的小燈。
莫旭然背對著頭燈,似乎已經了,能隱隱聽見均勻的呼吸聲。
餘染莫攏緊了浴袍的衣襟,撥了撥漉漉的頭髮,一時有些糾結。
如果不吹乾頭髮就覺,明天早上起來一定會頭疼,可如果選擇吹乾頭髮,又會吵醒莫旭然。
“算了,頭疼也比把他吵醒了強。”
不過就是一兩秒鐘的時間,餘染莫迅速做出了選擇。
已經被莫旭然佔了,餘染莫只能羨慕又嫉妒地看了一眼。
房間裡還有一套沙發組,看上去倒也算是舒適,留給餘染莫的選擇不多,她也只能將就一下。
餘染莫拿著巾罩在頭上,努力地想要把頭髮儘量擦乾一些,總歸著頭髮覺還是很難受的。
一雙手悄無聲息地抓住了她拿著巾的手,視線被巾遮住的餘染莫嚇得一個激靈,條件反射就驚叫了起來。
下一秒她的叫聲就被一隻手牢牢捂在了裡。
她奮力地掙扎著,用力掰扯著箍在間和上的手,雙腿也不停地踢蹬著。
就算巴被牢牢捂住,嗓子眼兒裡也發出一種近似幼獸般的嘶吼。
“染染,染染別怕,是我!”
莫旭然原本是想幫餘染莫擦頭髮,沒想到她的會那麼激烈。
他被她的驚到,連忙將罩著餘染莫的巾摘去,讓她能看清自己的臉。
可是他的手卻不敢鬆開,生怕那驚叫聲會驚動厲宅裡的人。
莫旭然柔聲的誘哄和拍撫讓餘染莫漸漸冷靜下來,她慢慢睜開眼睛,淚眼朦朧中出現的,是莫旭然寫滿擔憂的臉。
“染染,要不要喝點水?別害怕,是我。”
莫旭然第一次有了一種小心翼翼的感覺,生怕自己的聲音稍微大一點會再嚇到餘染莫。
就那麼痴痴地盯著莫旭然看了半天,餘染莫才回過神來,猛地一通粉拳胡亂捶在莫旭然的膛上。
“讓你嚇我!讓你嚇我!莫旭然你混蛋!你混蛋!”
她說著說著就再度哽咽起來,涕淚齊飛的樣子讓莫旭然的心臟猛地一縮,就像被人攥在手裡反覆搓揉一般。
他終於想起為什麼餘染莫會是這樣一種。
還記得在餘染莫的夢魘裡,他看到了她曾經在黑牢裡的那段遭遇。
每月一次的噩夢、臭烘烘的男人,以及永無止境的凌辱。
莫旭然的身體在微微地顫抖,他任憑餘染莫瘋狂地捶打著他,哪怕是手掌無意中扇到了他的臉上,都沒有任何。
身體上的痛楚完全抵不過心頭的劇痛,莫旭然只能任由余染莫肆無忌憚地發洩出她的恐懼和痛楚。
餘染莫發洩一通之後,激動的情緒逐漸平息下來。
她甚至沒有力氣去推開莫旭然依然箍在她間的手,而是疲憊地問:“莫旭然你到底想幹什麼?是不是看我害怕驚恐的樣子特別好玩?”
莫旭然低下頭,額頭抵著餘染莫的額頭,輕聲解釋道:“染染,我不是有心的,我只是想幫你擦頭髮,對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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