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邊很靜，時間像是突然就停了下來。
餘染莫隱約能感覺到身邊有人來來去去，各種表情的臉孔在眼前一一閃過。
可她什麼也聽不見，更不能說話，或者做出任何的反應。
唯一讓她記得最深的是，不管是誰來了又走，莫旭然卻一直都在。
“這個傻子，我明明沒事了，為什麼不去好好休息呢？”
餘染莫心疼莫旭然一直不眠不休地陪在她身邊，彷彿一眨眼她就會消失了一般。
她想伸出手去撫摸他的臉頰，可是一揮手就撲了個空，直接穿了過去。
“我是……死了嗎？”
餘染莫覺得很疑惑，她有種感覺自己並沒有死掉，或許只是昏迷中意外地靈魂出竅了。
“染染，你已經昏睡了好幾天了，為什麼還不醒來？”
莫旭然的聲音突然在病房中響起。
因為一連熬了幾天，他現在極度的憔悴。
眼下掛著濃重的黑眼圈，臉色有些發青，下巴上已經不是掛著青色的鬍渣，而是亂七八糟地冒出了一堆鬍子。
幾天之前的那套衣服就沒有換下來過，還沾著汗漬血漬，簡直就像個落魄的流浪漢。
因為沒有好好休息過，莫旭然的聲音啞得厲害，甚至有的字音都發不出來。
餘染莫看到莫旭然這個樣子，胸口一陣憋悶得痛楚，她用力揮拳錘擊著胸口，試圖把那股悶氣給敲出去，可她的手依舊是穿透了自己的身體，什麼感覺都沒有。
“染染，你知道嗎？你真的懷孕了，當醫生告訴我的時候，我喜悅得快要瘋了，可是看到你那個樣子像個破布娃娃一般躺在那裡，我又心痛得恨不得死去。”
“染染，寶寶們都沒有事，你也不能有事！”
莫旭然對著昏迷中的餘染莫喃喃自語到，根本就沒有意識到自己身邊還有個他肉眼看不到的餘染莫。
“寶寶沒事？太好了！”
餘染莫也喜悅地快要跳起來，很快她又意識到一個問題。
“寶寶……們？難道還不是一個？”
像是為了解開她的疑惑，莫旭然又接著說：“忘了告訴你，在你的肚子裡一共有兩個寶寶，他們都很乖，很堅強，就像你一樣！”
“所以，染染，回來吧，回到我身邊，帶著我們的寶寶回來，不要……不要丟下我。”
莫旭然說到最後，聲音已經有了一絲哽咽。
他驀地低下頭去，將臉埋在餘染莫的手中。
莫旭然他……是哭了嗎？
餘染莫的眼眶一熱，心頭痠軟得難受，突然一股巨大的吸引力將她拖著向後墜落，她試圖抓住莫旭然的手，卻最終還是抓了個空。
莫旭然忽然察覺到手掌中的那隻手抽動了一下，立即抬起頭，深怕是自己的錯覺。
然後他看到餘染莫的眼珠動了動，緩緩睜開了眼睛。
餘染莫轉動眼球，確認自己是回到了身體裡，這才轉向莫旭然，扯出一抹淺淺的笑容，說：“旭然，你……你剛才好吵，我，我都睡不好。”
莫旭然的表情從驚喜慢慢淡化下來，眼中的柔情幾乎要漫卷過來將餘染莫溺斃其中了。
他俯下身，額頭輕貼著餘染莫的額頭，溫柔地說：“如果還很累，就繼續睡，只要讓我知道，你回來了，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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