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百多鐵騎之兵,狂奔而至,指向蒼穹的槍刀之鋒,森森如林,幾將天空都映寒。
那漫卷如浪的“張”字大旗,飛舞昂揚,殺機獵獵。
黑壓壓一片的鐵騎,如一支貼著地面而來,巨大的黑色鐵矛,挾著漫天的狂塵飛撞而至。
鐵騎之前,那年輕的諸侯,坐胯流火,斜拖戰刀,一身玄甲反射著幽暗的寒光。
張元殺到。
一眾李軍,無不駭我變色。
“馬車先行,其餘人隨我列陣殿後,阻擋敵賊,掩護兩位嬸嬸南撤。”
年輕的小將,很快就從震驚中清醒,喝斥著三百李軍,向北結陣。
其餘幾十名李卒,則趕著兩輛馬車,飛快前進,逃離遠去。
鐵騎滾滾,殺奔而至,那洶洶的衝勢,直令天地變色。
張元手縱長刀,呼嘯如風,年輕的臉上,燃燒著猙獰的冷笑。
他已經看出,那兩輛馬上所坐的,必然是對董卓極重要的人物。
縱然不是天子和皇后,只要能將之俘獲,對董卓來說,必然也是沉重的打擊。
他和董卓已到了你死我活的地步,任何打擊董卓的機會,他當然都不會放過。
鷹目中,百餘步外,兩百李軍已匆匆結陣,擋住了他的去路,試圖掩護那兩輛馬車出逃。
張元冷笑一聲,長刀一指,大喝道:“給我輾碎頑抗的敵卒,活捉那馬車之人,必有重賞。”
兩百鐵騎之士,放聲怒吼,隨著張元發力狂衝。
漫天飛舞的塵埃中,那一面“張”字大旗,傲然飛舞,引領在前。
兩百鐵騎,彷彿一柄巨大的黑色利矛,挾裹著毀滅一切的力量,狂衝而至。
李軍結陣倉促,弓弩手尚不及放箭時,鐵騎狂流,就已轟然撞了上來。
張元一馬當先,長嘯聲中,手中戰刀如大磨盤一掃,凌空掃蕩而出。
狂擊之下,阻擋於前的李軍刀盾手,連人帶盾被戳飛上了半空,散落的肉塊和鮮血,漫空的濺下,直令左右李軍無不悚然變色。
就在他們的心底,剛剛湧起深深的恐懼,張元已威如殺神,破陣而入。
戰馬落地,“咴律律”的一聲狂嘶,人立而起,張元手中戰刀藉著居去臨下之勢,四掃蕩出,層層疊疊的刀影,飛斬開來,刀鋒過處,李軍士卒的血肉之軀,如紙紮的一般,被張元狂震得四分五裂。
兩百鐵騎如虎狼一般,從那缺口處蜂擁而入,頃刻間,就將李軍軍陣從中撕為兩截。
陣形一破,李軍大亂。
這三百李軍,縱然是再精銳,這時也得土崩瓦解。
“嬸嬸還未走遠,誰敢退,本公子殺無赦。”
那年輕的小將咆哮怒喝,揮槍連將數名敗逃計程車卒刺倒於地,鐵血殺戮手段,卻無法阻擋士卒的潰敗。
步兵對騎兵,本來就是弱勢。何況區區三百步兵,軍心已然動搖,倉促之間,如何能擋得住張元兩百鐵騎一衝。
震動中,那年輕小將驀覺一股殺氣逼近,猛抬頭,卻見張元一人一騎,如入無人之境,衝破亂軍,徑直向他殺來。
那年輕的小將,瞬間怒火焚身,一張臉怒燒到面紅耳赤,眼珠之中迸射著無盡的恨意,幾乎就要炸烈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