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見李定國毫無顧忌的狂殺而至,孟岱惱怒之下,躍馬提刀就上前迎戰,口中大喝:“匹夫,也敢在老夫逞狂,受死吧。”
兩騎相交,李定國手中那一柄戰槍,挾著狂瀾怒濤之力,當頭狂斬而至,槍鋒未至,那當先壓迫而至的勁氣,竟已壓得他喘不過氣來。
孟岱才驚恐的意識到,這冒充李定國之名的老匹夫,實力竟是遠超自己。
瞬息間,那狂卷而至的勁力,竟已壓得孟岱幾乎有種窒息的錯覺。
霎時,這位袁家老將驕傲的心中,湧上了無限的驚怖。
只是,為時已晚。
狂槍已至,唯有以力相迎。
孟岱沒有思考的時間,只能傾盡全力,擎刀相擋。
交手瞬間,李定國一聲冷笑。
當頭劈至的血腥戰槍,半道之中,忽然一變式,橫向扇掃而去。
變招之快,根本讓孟岱無從防備,幾乎是下意識的回刀相擋,根本提不起半分力道。
但聽得一聲撕心裂肺般的慘嚎聲響起,扇掃而至的槍鋒,硬生生的將孟岱連人帶刀轟上了半空,如斷線的風箏倒飛出七八步之遠,口噴著鮮血,重重的摔落於地。
“原來只是一土雞瓦狗之徒,你以為,大將之名,是個阿貓阿狗就能叫的嗎。”李定國戰槍一收,沉聲道:“若非主公有令,我早取你性命,來人啊,把他綁了交給主公處置。”
身後掠陣的部卒們,一擁而上,將來不及爬起來的孟岱,轉眼已五花大綁。
“怎麼可能,我孟岱,當世大將,竟然敗給了一個無名老卒手中,這怎麼可能……”
孟岱愕難解,臉色慘白如紙,口中狂噴著鮮血,滿腦子的不可思議,卻已無力掙扎,只能任由被張軍士卒綁了。
李定國一招擊落孟岱,沒有一步的停留,縱馬繼續狂衝,戰槍過處,無可阻擋,惶惶的袁軍有如浪開。
失去主將的袁軍士卒,戰鬥的意志在瞬間就瓦解,如潰巢的螻蟻一般,望風而潰。
縣府。
然而這狹窄的街道上,根本沒有他們逃跑之路,他們只有掉頭反向而逃,卻被身後的張軍步騎大軍,如過街老鼠般驅趕而逃。
袁譚正高坐於上,飲著小酒,一派悠閒,坐等著縣令給他送上美人。
正當這時,一名親兵慌張的闖入大堂,驚恐的大叫道:“大公子,大事不好,張軍殺進城來啦!”
“什麼!?”袁譚瞬間駭然變色,一臉邪意煙銷雲散,只餘下無盡的震怖。
果然見南門方向,烽煙大作,隱隱有喊殺之聲,震天動地,向著縣府所在方向逼近。
“怎麼回事,好端端的,張元那小子如何能攻破城門,為何南門方向沒有任何報告?”袁譚驚怒的叫道。
“稟公子,城外張軍並沒有直接攻城,而是有一支數百人的敵軍,潛伏在城中,突襲南門得手,才放了張軍大舉入城。”
袁譚再度愕然驚變。
這一次,他不但驚於張元能攻入東安城,更驚於張元佈局之深遠,機謀之詭詐,竟然能在他毫無察覺的情況下,就將一支幾百人的兵馬,秘密的潛入了城中。
這等手段,也太神了吧,難道那潛伏之兵都會遁牆術,可以神不知鬼不覺的遁入城中嗎?
他當然想不到,早在他氣勢洶洶,自以為無人可擋的長驅南下時,張元的大將李定國,就已經為今日的反攻佈下了這步暗棋。
“孟岱在哪裡,還不快率軍給我奪回南門!”驚醒的袁譚,厲聲叫道。
話音方落,又一名斥候飛奔而至,惶恐的叫道:“稟大公子,淳于老將軍被李定國所敗,已被生擒,敵軍已殺入城中,正向縣府逼近。”
轟隆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