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似乎是有些猶豫和糾結,看她這幅模樣我也猜了個大概。“你知道?如果你知道就別隱瞞了,我主動找他肯定是有事情的。”
“我不知道,但是他走的時候是來過我這裡的,說是你讓他來的。他在我這兒待了一會兒,當時他的身體狀況已經不那麼好了,很虛弱。”
“他還有沒有說別的什麼事情?”
“他說本來也是為了你才強行留在這個世界這麼多年,如今知道你還好好的活著、而且你的世界也不需要他了,他已經不留戀世間了,也就只說了那麼幾句,然後就走了……”
說罷、她的眼裡閃過一抹心痛的神色,也有那麼一絲絲的苦澀和無奈。
他字裡行間好像都沒有提到過她,她不難過才有假,但是更難過的應該是心疼他吧。
終究是因我而起,我低下頭,千言萬語也無法彌補任何的傷害。
“他說的這些我都是知道的,我很抱歉,但是我什麼都做不了。”我道。
想說對不起,但“對不起”只能是一種態度,不能是一種救贖,因為它也可以是一種罪證。
“其實我覺得你也不要太愧疚了,這都是天意,如果你可以選擇,當初也不會放棄他,或者說你其實也從來沒有放棄他,是上天讓你們有緣無分了,或者他經歷的更像是一場修行,要麼成要麼敗、成敗都在他一念之間。”
我有些驚訝地看著她,驚訝於她居然有這樣的覺悟。
“可能真的像你說的那樣,他經歷過的一切其實都是一場修行,但我也不是沒有責任的,所以我想把他救回來,只要他可以繼續活下去,那麼這場修行也就來得及了你說是嗎?”
一切都可以從頭來過的,只要活著就沒有什麼是不可以的。
我說完又深深地看著林霏蓮,“你的心思我是知道的,一開始也是因為我把你推到了司凌淵的身邊,很抱歉我沒能讓你幸福,反而間接地帶給了你那麼多傷害,如果不是你自己的福澤,也許後果也是我不敢想象的。可你既然活下來了那就說明一切都可以改變,你為什麼不去爭取司凌淵呢?”
明明那麼愛他不是嗎?
她眼底閃過一抹複雜的神色,似乎特別糾結,醞釀了很久才道,“他不喜歡我是事實,有時候真的很難勉強的。”
“他對你好過。”
“那是因為我頂著這張你曾經用過的臉。”
“現在你依舊頂著這張臉。”我語重心長道,“現在也一樣的,入得了他的眼就一定有機會可以入得了他的心,只是你是否願意去爭取,如果你願意,其實我覺得都是有機會的。”
“你不介意我和司凌淵在一起?畢竟他曾經也是你深愛過的人。”
“當然不會!”我驚呼道,“你怎麼會這樣想呢?我曾經深愛過他所以我更應該希望他好,我不會把他拖來當備胎的。”
我不敢說自己有多麼的偉大,但我真的從未想過用他來給自己留一條後路。
我一直都是明確態度的,我從未告訴司凌淵我的心裡還有他這種謊言來欺騙他,我一直都明確的說明我的心裡只有白蘇御。
我對不起他已經成了一種無法改變的事實,也是我終生無法彌補的遺憾。
什麼我會“深深地記得他曾經好過、”“我會為他留一個角落”,這樣的話我是真的說不出來,也絕不會說。
明知道自己給不了他什麼為什麼還要欲情故縱?明明已經傷害了他為什麼還要繼續給他希望來二次傷害?
我不知道別人是怎麼想的,但我是絕對不會這樣的,並非我高尚,是我的道德不允許我如此濫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