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激？”蕭陌疑惑：“感激誰？”
祁父被蕭陌逗笑，咳嗽兩聲，喝水壓了下去，才解釋：“趕集就是上鄉下去採買。”
“就跟你們現在說的上街一樣，不過是不是去大地方是去鄉鎮。”
“我們小時候，只有過春節這樣隆重的節日才會被家長帶去趕集，就算沒錢買東西，去看一看也非常開心。”
聽祁父說要下鄉，蕭陌瞬間就覺得有意思了，又問了好幾個問題。
蕭陌好奇，祁父解答，祁楓全程就裝聽不見。
最終祁父一錘定音：“那等後天，咱們就去下鄉趕集，但是得早起啊，不準睡懶覺，不然就錯過了。”
放下碗筷後，祁父才問祁楓：“兒子，你表個態啊。”
祁楓撿碗動作迅速：“我如果說不喜歡，你會不去嗎？”
“不會啊。”
“那不就得了。”
祁楓進了廚房，蕭陌擦著桌子悄悄問祁父：“叔叔，祁楓為什麼不喜歡趕集啊？”
祁父壓低嗓音：“他有潔癖，看著不舒服。”
趕集的街上，必定會有人用大三輪車或者別的車把剛殺的豬牛羊那道街上去賣，要哪塊就給切哪塊，看上去有點血腥。
祁楓每次看到都會立馬繞過去，
得知是這個理由，蕭陌就不覺得奇怪了，非常符合祁楓的性子。
在蕭陌的心心念念之下，後天祁楓一家三口帶著蕭陌就下鄉。
最近兩天有趕集的鄉鎮，離市區有些遠，開車也得一個小時才能到，避免他們剛去人家就散集了，祁父五點就給蕭陌和祁楓叫了起來。
吃了一口早飯，祁父就開車拉著一家子去趕集。
相對比與蕭陌的興奮，祁楓就沒什麼感覺，唯獨有點困。
冬天的早晨，五點半的天空還沉浸在一片深邃的藍黑色中，只有稀疏的星光點綴其間。寒風透過車窗的縫隙，帶著一絲凜冽，吹拂著車廂內的空氣。
車內暖風哄著，溫暖的環境讓祁楓越發睏倦。
轎車在寂靜的街道上緩緩行駛，輪胎與路面接觸發出的輕微聲響，在這寧靜的早晨顯得格外清晰。
後座上，祁楓斜倚著車窗，昏昏欲睡。他的眼皮沉重地垂下，腦袋時不時輕輕地磕在上著哈氣的車窗上，發出細微的撞擊聲。
睡的不舒服，祁楓輕微蹙眉。
坐在他身旁的蕭陌，注意到了他的不適，他輕輕地伸出手，小心翼翼地搬過祁楓的頭，讓自己的肩膀成為他臨時的依靠。
蕭陌的動作輕柔而細致，生怕驚醒了沉睡中的少年。
即便蕭陌的動作再輕，一直沒熟睡的祁楓還是感覺到了蕭陌的動作，靠在他的肩上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
目光交彙，一個睡眼惺忪，一個瞳孔發亮。
馬路邊上的路燈一個接著一個晃過，車內明暗交替。
蕭陌試探性地摟著祁楓的腰，放輕語氣：“靠著我暖和點，車窗透風，靠時間久了腦袋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