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起訴宋初衡,成蘊涵的律師團隊協同警方加班加點的收集證據,但醫院的監控被毀壞了,醫生在警察趕到之前跑路了。沒有任何人證,物證,手術室被清理得幹幹淨淨,那些走廊裡的護士,也只是拍到了宋初衡跟宋業德打架的影片。
宋初衡沒有認罪。根據成蘊涵和管家的口供,訴訟狀交到檢察院去,沒有實質性確鑿的證據,他們也無法定案。宋初衡說要等,就是等警方查不到證據,親自放他走。網上鬧得那樣歡,警方一定會發出公告給網民交代,如此一來,輿論只會倒向成蘊涵那一邊。
藉著警方的公信力,宋初衡就不用自己動手,完完全全挽回了正面形象,以及進一步抹黑成蘊涵。
從派出所出來之後,警方發布了公告,宋初衡也召開了新聞發布會。他穿著一身高定黑西裝,領帶系得一絲不茍,張揚著一張俊美奪目的臉,含著一把沉穩冷冽的聲音:“我是宋初衡。”
一堆記者爭相採訪,用相機咔嚓咔嚓,恨不得把宋初衡的毛孔都給拍得一清二楚。
“宋先生,請問網上流傳的事情是真的嗎?”
“宋先生,您是否是宋董事長的私生子?您的母親是誰?宋董事長是否和成女士一樣出軌婚外情?”
“宋先生,警方昨天發布了公告,洗清了您的罪名,但網上流傳的傷情報告顯示,成女士的腺體確實被割除了,這是否與您有間接關系,如果沒有,您在在其中又扮演了什麼角色?”
“宋先生,成女士為什麼誣陷你?你跟她是否存在私人恩怨?”
“宋先生,您為什麼會在醫院跟宋董事長大打出手?”
“宋先生,網上爆料你早有前科,十多年前你曾在江曇一中就讀,把一個apha打成殘廢,後來你在機場又同一個apha爭風吃醋大打出手,你對此做何解釋?”
聒噪的提問傳入耳中,宋初衡沉著一張臉。
在曝光成蘊涵的黑料之前,他早就想到了成蘊涵會反擊,於是,他讓公關團隊一旦發現網上有關於沈透的訊息出現,就立即封鎖,立即把熱搜壓下來。只是沒想到在機場影片發出來的那幾分鐘期間,那個記者第一時間看到了,今天也是頭鐵得不行,角度非常刁鑽的提了出來。不過影片剛看完,就迅速地消失了,記者只能捕風捉影,套套口風。
但是宋初衡根本不予理會,他目光掃過全場,忽略了這些雞零狗碎的問題,開口道:“今天到場的各位,應該對近期有關於我的訊息都非常關注,接下來,我會對這件事情做出解釋,你們大可以朝外界公開。”
記者安靜下來,洗耳恭聽。
宋初衡開始睜眼說瞎話:“首先,大家都看到了警方的公告,我沒有惡意摘除成女士的腺體,只是出於私人恩怨,我和她發生了一點小小的口角,她怨恨我,就莫名其妙的誣告陷害到我身上,對此,我已經採取法律手段,向公安機關提供有關材料進行立案,維護我的合法權益。
宋初衡唇角彎都不彎一下,面目嚴肅道:“其次,我要求成女士公開向我道歉,是成女士出軌在先,我看不過,才替董事長打抱不平了兩句,試問在座的各位apha,誰能忍受自己的oega出軌?發生口角的時候,我確實言辭激烈了一點,但這不能成為她構陷我的理由。”
宋初衡寒聲說:“成女士出軌的這種行為,實在令人所不恥。她構陷於我,大家也有目共睹,對於她被摘除的腺體,我根本毫不知情,我很不提倡,甚至憎惡這種傷害oega的行為。至於成女士的遭遇,我其實並不同情她,只能說她這是罪有應得,她活該。希望她謹記天道好輪回這句話,不要再逃離道德底線之外,免得以後再遭天譴。”
說完這一句,記者們立即倒吸一口氣,面面相覷,心中腹誹:真他媽敢說啊。
宋初衡這番解釋,倒像是成蘊涵才是那千古罪人,是罪惡的源頭,那個人割除了成蘊涵腺體,是在情理之中,又在法律之外,好人壞人,他都做了,倒不好使勁苛責。
發布會場人滿為患,空氣中的氧氣像被這些人類吸光了一樣,整個會場即使有空調運轉,也非常悶熱,到處都是雜亂的氣味。
宋初衡討厭一切擁擠的地方,他聽著臺下竊竊私語的聲音,看著一張張陌生的面孔,有看熱鬧的,有字字珠璣的,還有幸災樂禍的,但他實在不關心這些人究竟是以什麼心理來到這裡。
他裝模作樣,發表了自己該發表的話語,最後居高臨下的話鋒一轉,淡淡朝臺下的觀眾說:“最後,我決定退出宋氏集團,辭去集團總裁一職。”
全場安靜了一瞬,然後立即嘩然了起來。
“什麼情況……”
“不知道啊……”
這一記重磅炸彈,把宋氏集團的高層領導嚇了一大跳,這場發布會的目的,無疑是為了澄清負面形象,雖然宋初衡前面的那段話說得猖狂了點,但好歹是將輿論風向全都轉向了成蘊涵那邊,表明事出有因,可誰能想到,宋初衡會提出離職!
那幫舉著相機的記者更是嗅到了大新聞一般,爭先恐後的舉著話筒問:“宋先生!您為什麼要突然提出離職?”
“宋先生!是這次風波對你造成了什麼嚴重的影響嗎?還是這其中另有隱情?”
“宋先生,您真的是宋董事長的私生子嗎?”
“宋先生!請您回答我的問題!”
“宋先生……”
場面一時混亂,他們擁擠著,卻聽不到宋初衡的回答,宋初衡已經幹脆利落的轉身走人了,這個頂級apha被保鏢一路護送著離開,將一眾絡繹不絕的提問拋之腦後。
“不是,兄弟,你怎麼回事啊?”砰的一聲,車門關上了,鄭文傑扭身看向後座,從事發到現在,他已經來回飛了兩次江曇,第一次沒能見到宋初衡,拘留期間,只有律師能去探視,第二次就是昨天,人是見到了,事情的真相卻是令他震驚無比。
宋初衡竟說是為了給沈透報仇,才這樣整成蘊涵的,成蘊涵當年也這樣摘除了沈透的腺體,那時候沈透還在懷孕,受了很多苦,他不過是如法炮製,將這些還給成蘊涵罷了。
鄭文傑滿臉震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