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更是聽得血壓升高,沖進了廚房,拿了把菜刀出來:“天殺的,你們不要欺人太甚,馬上給我去找人,要是不把我乖孫找回來,我立刻把你們砍了!”
這邊不歡而散,另一邊消失的兩個人,也是有些僵持。
七天過去,沈透結束了渾渾噩噩的發情期,剛從床上醒來,就看見宋初衡在收拾行李箱。
那畫面對他來說有些莫名的驚悚。
他在腰肢痠疼,吻痕遍佈全身,整個人幾乎浸泡在要帶他離開江曇的事。
宋初衡的計劃並不會因此而打斷,如果他不離開江曇,就要被宋業德抓去國外上學。
他無法與沈透分開,他孤注一擲,想要舍棄一切,只想和沈透在一起。
沈透剛被徹底標記,其實很難從紛亂糅雜的情緒中冷靜的做出決定,腦子裡閃過的都是這七天裡發生的事,有些不知所措,思緒雜亂無章。
房間裡還殘留著交融的資訊素,沈透抬手揪住被角,怔怔地看著宋初衡。
明明從前,他那麼的排斥這人,可現在卻無端的,畸形的覺得,好像也沒那麼討厭了,那些痛和傷,似乎只要宋初衡抱一抱他,哄一鬨他,他就可以什麼都不在乎了。
沈透知道自己瘋了。
標記是很可怕的。
它可以讓一個人失去自我,可以毫無條件的去奉獻,去信任,並且聽話。
apha與oega結合標記後,就徹底的被捆綁在了一起,成為不可分割的伴侶。
他的身上寫滿了宋初衡的oega這幾個大字。
他很怕宋初衡勾一勾手指,他就跟著走了。
可理智告訴他,他不能走,宋初衡還是很討厭,逼著他分化,發情,又強行標記他,這不是正常人能做出來的事情。
但他居然沒有很崩潰,只是很平靜的,覺得接受不了,也接受自己無法反抗。
一旦標記了,就逃不掉了。
“我不想去。”沈透嗓子發啞地說。
宋初衡轉過身來,一雙眉眼深邃俊美。沈透對上了他的眼睛,又垂下眼睫,輕聲說:“我想去看宋嘉言。”
“現在不行。”宋初衡走到床邊坐下,指尖觸碰到沈透的臉頰,將他鬢邊的發絲撩到耳後,露出白皙的耳朵尖。
沈透頓了頓,又說:“我想回去上課。”
宋初衡的手掌按在了沈透頸後的枕頭上,垂眼注視他,沉聲道:“去了y市就可以繼續上學了,不用擔心,我會安排好一切。”
沈透避著他的視線,過了一會兒,聲音很軟地說:“你不可以左右我的人生。”
宋初衡溫柔,卻獨裁地說:“沈透,你沒得選,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的oega,你不可以背叛我。”
拒絕喜歡一個人,是背叛嗎?
沈透感覺自己的路被宋初衡堵死了,宋初衡在盡頭朝他張開雙手,露出一個寬闊的懷抱,但是那懷抱宛如充滿了荊棘的絕境,危險萬分。
“好了透透,我們該收拾東西走了。”宋初衡沒有給他思考的機會,把他從床上拉起來,找了套衣服套在他身上,然後抱進衛生間裡洗臉,刷牙。
宋初衡把他放在洗漱臺上坐著,擠了牙膏,習慣性地捏住他的下頜骨,熟練的哄小孩一樣說:“牙齒呢?齜牙。”
這樣自然而然親密的語氣,讓沈透赫然想起發情期這幾天,宋初衡幫他清理身體,清潔牙齒的畫面,當時他是迷迷糊糊的,所以任何事情都得宋初衡照料,現在卻是清醒了,覺得十分駭人,難以啟齒,默默奪過了牙刷,自己刷了起來。
他腦子裡想完這些親密的畫面,又想起發情之前宋初衡是怎麼作弄他的,手腕上被銬出來的紅痕,一週了都還沒消,可恨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