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才注意到尹燁澤的手臂也有傷,看見他準備開駕駛座的車門,莊玉蘭快速上前攔住他:“你傷得挺嚴重的,先和楊昶去醫院吧,我找得到路,可以自己回去。”
“不行。”
注意到尹燁澤這次拒絕她的語氣比之前任何一次都要冷硬,自知拗不過他,莊玉蘭只能妥協般說:“那你不能再開車了。”說完她看向楊昶:“你去開。”
楊昶有些為難地看著她,好像覺得有點丟人,小聲說:“我科目一到現在還沒過。”
眼看誰都靠不住,莊玉蘭轉身下定決心般堅定地看向尹燁澤:“我來。”
但當真的坐在駕駛座上時,她沉默了。
思考了好久,她猶豫再三,最終還是轉頭有些不好意思地問旁邊的尹燁澤:“左邊是油門還是剎車。”
等尹燁澤告訴她之後,她覺得自己又行了,但還是遲遲沒有出發,再次發問:“這個掛檔的地方怎麼和教練車的不一樣。”
看了一眼尹燁澤的臉色,害怕他嫌棄她,她立馬說:“我不開了。”
不過尹燁澤倒是一副不是很在意的模樣,平靜地說:“沒事,現在路上沒人,開吧。”
“但是你們在車上,我要為你們的安全負責呀。”
出乎意料的是,尹燁澤突然笑了一聲,隨即在她疑惑的目光中轉頭看向她,說了一句堪稱詭異的話。
“死了也沒事,就當是...殉情了?”
後座的楊昶從剛才就開始冷汗直流,聽見這句話更是頭皮發麻,合著他們兩個夫妻情深還要拉他來陪葬是吧。
於是他死死抓住安全帶,小心地發問:“等下要是有什麼事我能不能跳車?”
“不會出事的,我會很小心的。”
看似在安撫他,其實莊玉蘭在安慰自己,於是在心裡不斷給自己打氣,然後啟動了汽車。
雖說對很多操作都不太熟悉,但好在她掌握得很快,速度平穩地往前開著。
楊昶都已經做好了必定會出事的準備,但居然真的就這樣安全到家了。
回到房間之後,趁尹燁澤洗澡的時間,莊玉蘭找楊昶拿了一些藥。
尹燁澤一出來就看見她認真地蹲在櫃子前仔細地看每一瓶藥的用量用法,駐足看了一會兒。
察覺到他站在一旁,莊玉蘭拍拍一旁的床:“坐下。”
他坐下之後,莊玉蘭起身站到他的兩膝之間,手裡還舉著沾上藥的棉簽:“衣服脫了。”
尹燁澤說:“不是很嚴重,沒必要塗藥。”
莊玉蘭點點頭,把棉簽小心翼翼地放到櫃子邊緣,不讓有藥的部分沾到櫃子。
然後轉過身就開始親自脫尹燁澤的衣服。
剛才楊昶幫她找藥的時候發現自己漏了一瓶,於是等她走了又去問楊德全要了一瓶,現在給她送過來,然後就在門口看見了這一幕。
他呆滯地站原地,良久才小心翼翼地走進房間。把藥放在桌上後他轉身就走,順手幫他們關上了門。
強行脫掉了尹燁澤的衣服,莊玉蘭看見他手臂和肩膀上都有不淺的幾道傷口,像是被什麼利器劃傷的。
她看得有些難受,一邊認真擦藥一邊問他:“陳文軍用刀了?”
尹燁澤沒回答她的問題,感受到她眼神裡的情緒,他問:“心疼了?”
聽見他帶著笑意的聲音,莊玉蘭抬眼看他,發現尹燁澤此刻正直直地看著她。
雖說他嘴角帶著笑意,但眼神卻晦暗不明,這個笑怎麼看怎麼瘮人。
莊玉蘭感覺他今晚特別奇怪,而且自從受傷之後他好像整個人變得更加陰沉了。
假裝沒聽見,她追問:“你追出去之後到底發生什麼了,怎麼會弄成這樣?”
尹燁澤垂下眼,慢條斯理地開口:“沒什麼,把他的車撞到河岸上了,不過不嚴重,人沒死。”
當時尹燁澤在車上等莊玉蘭,突然看見陳文軍急匆匆地跑下樓,發現他那明顯帶著驚慌的神色,尹燁澤直覺不對,下車後直奔樓上。
陳文軍也許是跑得匆忙,門都沒關上,尹燁澤直接進去,剛進門就發現一個房間的燈是亮著的。
走進房間,他先把燈關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