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意讓她看到席丞嶼的這些事,然後冷嘲熱諷。
姜枝邁下一步臺階。
男人只能抬頭望著她,狹長的眸子裡沒有太多的情緒,只是淡然地看著她。
姜枝氣不打一處來,手抱在胸前,臉上的妝容依舊很精緻。排除臉上不自然的紅暈之外,一切都跟往常高傲的大小姐樣子如出一轍。
雨夜的維港,格外靜謐。
以至於席丞嶼在看到姜枝那條分手簡訊之後,著急忙慌地往回撥轉車頭的動靜都格外明顯。
姜枝注意力被吸引過去,下意識地偏頭看向窗外。
駕駛室的窗戶落下,裡面的席丞嶼西裝革履,視線隔著玻璃窗跟姜枝對上。
在看清姜枝跟男人的動作之後,他有些慌亂地指著手機,示意姜枝看訊息。
車內的燈光適時亮起,昏黃的橘調,也剛好能很直觀地看見裡面坐著的鄭榆。
“姜小姐從哪裡看出來我是故意的?”席肆咳了聲,不動聲色地把姜枝的注意力往回拉,“人你也已經見到了,恕不奉陪。”
他言罷就要往樓下走,姜枝眼疾手快地抓著他的手,阻止住他接下來的動作,“席肆。”
姜枝往下跨了一步,跟他站在同樣的階梯上。
身高差迫使她仰著頭,但氣勢不能丟:“你,現在攪黃了我明天的訂婚宴.....”
本來被溫確攔下來要打人的行為之後,她腦子裡就已經在盤算著回去之後,應該怎麼委婉地跟爹地媽咪講通自己想要退婚的意願。
而且還是在訂婚前一天就想要退婚的想法。
左手中指上的素戒溫度已經完全融合上了面板的溫度,那是席丞嶼求婚的時候,在港城的一家小眾品牌店選的訂婚戒指。
甚至比不上她首飾盒裡面隨意拿出來的任何一個鑽戒的含金量,但是姜枝戴了好久。
現在覺得真是格外的諷刺。
既然戒指遲早要摘掉,那還不如換一個人的戴上。
樓梯間迴圈播放的粵語歌恰好遇到了切歌的空窗期,相對無言,姜枝重新把視線落回面前的席肆身上。
她彎唇,忽略掉身後席丞嶼投射過來極具有存在感的視線,踮起腳湊近席肆,“席先生給我帶來了這麼大的損失,總得找個人給我補上吧?”
你想讓我頭上綠?我就先讓你頭上長草,還是青青草原!!
明確自己的這個想法之後,姜枝的動作變得更加地肆無忌憚。
她的手順勢攀在席肆熨燙地平整的西裝外套上,隔了個眼鏡片去看他,還是會覺得那雙丹鳳眼過於深沉。
席肆垂眼盯著在自己胸前作亂的小手,隔著絲質的布料去攥緊她的手腕,慢騰騰地湊近她,“姜小姐想要怎麼個補法?”
玻璃窗上的水珠稀稀拉拉地將裡面的場景蒙上水霧。
透過玻璃窗,席丞嶼只能看到裡面兩個貼得很近的身影。
唯一能確定的一點是,裡面是一個男人。
席丞嶼也不知道自己在慌什麼,只覺得心裡好像空了一片,手開始無意識地按上喇叭的按鈕。
“嗶——” 長時間的鳴笛聲過於刺耳。
姜枝被席丞嶼的騷操作弄到無語,在心裡更加堅定了要換人的想法。
她抬起眼去看席肆,順著席肆說的話頭接著說:
“把你補給我怎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