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得選個合適的時機坦白！你說他會體諒我的吧，會原諒我的吧？”
“要我說就趁他高興的時候……”
“誒？”燒烤桌前，阮聽文突然戳了戳亮著的手機屏，“你在跟誰通話啊？”
姜莞迷糊地搖頭：“沒有啊……”
“姜莞。”
低沉冷冽的嗓音從手機裡炸出來，嚇得她打翻了啤酒瓶。
姜莞腦袋嗡了一聲，她猛的看向桌面上的手機。
“裝失憶？騙我？”
這句話像盆冰水澆下來，姜莞瞬間清醒。
阮聽文已經醉倒在桌上，徒留她獨自面對這場災難。
“不是，你聽我解釋……”她顫抖著抓起手機。
“不愧是演員。”段斯禮的聲音冷靜得可怕，“從一開始就是算計？看著我像個傻子似的被你耍得團團轉，很有趣？”
姜莞踉蹌著走到安靜處，夜風吹散幾分酒意：“不是這樣的，我，我一開始只是想打擊一下沈宇梵……”
“所以利用我？”
段斯禮話音落下的瞬間，姜莞哽咽住，無法說出口的真心卡在喉嚨裡。
電話那頭傳來打火機開合的聲響，段斯禮的呼吸聲沉重：“還記得結婚那天我說過什麼嗎？”
姜莞指甲陷入掌心。
“我最恨欺騙。”他一字一頓，姜莞握著手機愣在了原地。
嘟——忙音刺破耳膜。
姜莞癱坐在馬路牙子上，阮聽文走過來醉醺醺地趴在她肩頭：“怎麼了……臉這麼白？”
“我把一切都搞砸了……”
夜宵攤的燈光在她眼中模糊成片，姜莞最後記得的是宋瑤驚慌跑來的身影。
正午的陽光刺痛了姜莞的眼睛。
經紀人宋瑤拉開窗簾，雙手叉腰：“醒了？你們兩個昨晚可把我嚇死了，在大街上又哭又笑的，要不是我及時趕到，今天熱搜就是姜莞街頭耍酒瘋了！”
姜莞坐起身，宋瑤適時的給她遞了一杯水。昨晚的片段突然閃回腦海。
她的手一抖，蜂蜜水灑在睡裙上。
“怎麼了？”宋瑤皺眉，“臉色這麼差？”
“沒事……”姜莞勉強扯出笑容，“宿醉頭疼。”
她只記得，昨晚那些醉話：關於如何假裝失憶、如何欺騙段斯禮的種種，全被他聽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