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就這麼突然地碎掉了。
見她表情有些出神,顧鬱澤眉眼微微緊了下,試探問:“這個杯子對你很重要嗎?”
曾經很重要。
但現在已經無關緊要了。
只是有一點點說不出的惆悵。
陳之瑤回過神,輕輕搖了搖頭:“沒多重要,碎就碎了吧。”
“那就好。”顧鬱澤眉眼鬆了鬆,長腿一拔,從床邊站起了身,“我回去了。”
“嗯……”陳之瑤看了他一眼,猛然發現他脖頸側面有倆尖尖的牙痕,應該是她昨晚忍著不出聲時咬出來的,不由臉一熱,趕緊喊住了他,“等下。”
顧鬱澤腳步一頓,不明所以地挑了下眉梢。
陳之瑤揹著他套上睡裙,低頭在書桌抽屜裡翻找了下,然後撕了個創可貼,快速貼在了他的脖子上。
“好了。”她抿抿唇,在他漸深的眸色注視下,往後退了兩步。
“用得著麼?”顧鬱澤懶笑了聲。
“用的著……總之你再說是被蚊子咬的,沒人會信的。”陳之瑤侷促撇開臉。
“行吧,看來某隻小野貓不僅爪子利,牙也挺利的。”顧鬱澤慢悠悠調侃了句,說得她臉上的紅暈又加深了一圈,急急催他說,“別廢話了,趕緊回去吧!”
顧鬱澤瞥了眼她泛紅的小臉,唇角笑意擴散了開來:“走了,一會兒樓下見。”
“……”
說實話,她今天不怎麼想下樓。
她很怕顧時序昨晚察覺出了些許的異樣,再來追問她點什麼。
但躲得掉早飯,也躲不掉午飯。
她總不能一天都蹲在房間裡不吃不喝,這樣反而有種欲蓋彌彰的奇怪在,還不如早點出去面對。
於是洗漱完,陳之瑤便換好衣服,下了樓。
樓下餐廳,顧時序已經穿著簡單的襯衫,坐在了桌前,聽見她的腳步聲,他抬起了眼。
陳之瑤輕吸了一口氣,盡量自然地和他打了個招呼:“時序哥,早。”
“早。”顧時序嗓音平平回了她一句,眼神卻有點晦暗不明地落了她身上。
盡管出門前已經在鏡中檢查過自己露在外面的面板上沒有什麼可疑的痕跡,陳之瑤還是被他這個眼神看得神經繃緊了下。
“早啊妹妹,早啊哥。”
聽身後傳來了顧鬱澤漫不經心地問候聲,陳之瑤稍稍鬆了口氣,回過了頭:“早,小哥。”
然而下一秒,顧時序冷不丁問:“瑤瑤,你脖子後面怎麼紅了?”
沒想到自己脖子後面還有痕跡,陳之瑤一僵,慌亂和顧鬱澤對視了眼,緩緩轉過頭,不太自然看向顧時序,溫吞說:“那個……應該是蚊子咬的……最近晚上睡覺,總感覺有蚊子在耳邊飛……”
“確實,我脖子也被蚊子咬破了。”顧鬱澤淡定附和了句,順帶解釋了下自己脖子上的創可貼。
“這樣。”顧時序目光不動聲色地在兩人之間巡了下,“保姆不是都在家裡備了蚊香麼?你們都沒有點麼?”
陳之瑤心虛挪了下眼神:“昨天剛好用完了。”
“我是忘記了。”顧鬱澤懶笑了下。
顧時序沉默了片刻,對陳之瑤說:“吃完飯記得去問保姆要一些。”
“嗯……”
感覺應該是糊弄過去了,陳之瑤稍稍鬆了口氣,拉開了顧時序斜對面的椅子,坐了下來。
顧鬱澤自然而然地坐到了她身邊,拿起了咖啡。
雖然顧時序沒再開口說什麼,但過於安靜的氣氛也讓人覺得有些坐立難安。
陳之瑤不由加快了吃飯的速度,沒十分鐘便放下筷子,站起了身:“我吃完了,先去問保姆拿蚊香了,你們慢慢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