敏感時期?
雀漓瀟一聽此二字,便知雀楚曦的話中有話。
難道,她對他也有些什麼顧忌?
難怪他一出現在魯陽城內,接下來就被雀楚曦緊緊喚至偏處,打親情牌,旁敲側擊地問了些話。
雀漓瀟首先推想,必是雀楚曦的登基大典迫在眉睫,顧一切可能威脅到她的存在都不得擅自親近,不由自主地微握單拳。
次想,又或是雀無極的諄諄教導讓雀楚曦開始有了心機,對自己也處心提防。
總之,這個單純嬌蠻近乎至白痴程度的皇妹,在依賴他之餘,竟漸漸產生了遠離他的某種潛意識,交談的字裡行間充滿破綻。
再或者,此次會面實際上是個陷阱?
這種感覺讓他的拳頭握得更緊,險些青紫,神情依舊無變,佯裝懨懨,道“突然出現,只因為快至自己的誕辰,想起母皇生我養我的恩情,失去理智,回來淺探而已。”
“我本不會在魯陽城內久滯,想想母皇厭我年久,恨不能從未生下我,是自己變蠢了,想法實在幼稚,如果可以,現在就要走了。”
雀楚曦瞥他臉色透青,隱藏著十足的痛苦,無端想起母皇反覆告誡的話。
遠離你的哥哥!防著他!或必要,殺了他為快!
雀楚曦堅定不移的思緒有些模糊,分明是哥哥從始至終在遠離自己,提防自己。
本以為他此番時機回來,真如母皇常言,是想謀求些什麼,所以才私下約見在靜謐無波的洞庭湖畔,實則七十個訓練至極的死衛早已八方暗伏,連草木石鳥亦不曾驚擾。
哥哥此刻突然轉身說走,難道是發現了什麼不妥?
罷!罷!
刀劍應該揮向敵人,而不是親人的頭顱,其實她的本意也就是?要見一見兄長,敘一敘親情。
況且母皇根本不在魯陽城內,雀漓瀟回來的訊息極為秘密,只要有心隱瞞,母皇回來後尚能隨她辯解。
雀楚曦遂道“魯陽城內並不是好地方,妖氣凝滯,絕心死活不肯靠近一步,偏要留守在嘲歌城的廢址等著新城建起……”
“絕心早不與我聯絡了……”
“那哥哥你如今可是孤身漂泊?”
雀漓瀟眉眼忽爾溫柔,笑道“有人與我做伴,所以,我不孤獨。”
是誰,竟能讓哥哥面露如此幸福的表情?!
雀楚曦詫異,道“皇兄,你想不想見一見魏儛子,雖然不說,但是我瞧得出來,她心裡始終牽掛著你,這幾年非但把所有主動送上門的婚事推個乾乾淨淨,甚至於要自毀容貌來拒絕男人的靠近!”
雀漓瀟的臉色立馬大變,風雲色積,陰鬱滾滾而來。
不肖他瞪,雀楚曦立即閉嘴,心裡嘀咕著,她清楚記得兄長幼時最喜歡與魏儛子親近,雖然後來有蟲兒橫空出現,兄長轉而追在蟲兒的屁股後亂跑。
但是,只要能待在一起時,雀漓瀟與魏儛子之間總感覺有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就像環山的濛霧,若隱似現。
……
說起蟲兒,還有那個死鬼櫻祭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