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雀無極也來了?
再三問了幾遍,四破都鑿鑿確信,所見之人必是雀無極無虞。
難怪沿途所見鳥獸巡邏,冥冥中警戒性十足。
蟲兒疑惑道“四破大師,難道是咱們選擇城市的地理位置不夠妥當?”
“是的,”四破撓撓光亮的腦殼,似有不好意思道“方才灑家藉著買酒的契機,跟酒家詢問一番。”
“原來咱們所擇之城,是途徑嘲歌城的必經重城,只是我想著能及早一日把你順利帶回去,想著哪裡物質充沛,便不管不顧地走了這最大的城池。”
“這並不怪你,大師。”蟲兒寬解他,“咱們來採買生活物資數量龐多,若是選擇小城小鄉,才會引起旁人注意。”
“眼下,我只擔心一件事情。”
“那就是,雀無極為什麼偏偏要來此地?”蟲兒仔細盤問了雀無極的服飾與隨從人員。
回答竟是尋常百姓的樣子,徒步而行,甚至連貼身的死衛都沒帶夠十人。
好隱蔽的行蹤。
四破叫蟲兒坐下說話,蟲兒扶著肚子,輕輕斜坐在軟椅間,柳眉輕皺,眼神間凝著一股肅穆的光澤。
首先,雀無極肯定不是來觀光遊玩的,否則依照她奢靡鋪張的排場,早將此城妝點得隆重豪華。
其次,更不可能是來備戰的,否則四破今日連一顆多餘的口糧都買不到。
“只有一種可能了,”蟲兒忍不住嘆口氣道“雀無極是來會見某個極其重要的人物。”
“但是,她要見的這個人更加謹慎,絕對不會到嘲歌城去送死。”
“轉而讓女帝喬裝成尋常人家,到這要塞重鎮相見,此一舉正可消除二者的警惕,拉近彼此間的距離。”
“由此可見,能移動雀無極這座大山的人,來頭非同小可。”
“不是魔族,便是......鬼族。”
蟲兒當即起身站直,“大師,無論有什麼陰謀詭計,咱們都應該走了。”
不知為何,她的眼皮跳的厲害,連心臟也噗通噗通自胸膺中悶悶鼓響,最可怖的是,她懷裡的內乾袋中冥冥驚震不止。
原以為是知命木在做鬼。
取出來一偷窺,竟然是妖眼在畫軸內叫囂,把卷軸撞擊得跌宕起伏。
蟲兒當即呵斥妖眼,若是再無緣無故地搗亂,就把它投入煉妖塔歷練。
妖眼這才偃旗息鼓,不敢吭聲妄動。
“姑娘稍安勿躁,”
四破瞧她的行為舉止急切難抑,恨不能插上雙翅趕緊飛走似的,在蟲兒肩頭輕輕拍撫。
道“現在已然近晚,城門立馬封鎖,咱們若是硬要出城,才會引人注目。”
“既然依你的推測,雀無極只是來見某個人物的,自然不會流連在酒樓茶嗣,更不會逗留太久。”
“這二日你就在客棧住著,不要亂走動,我換成和尚的衣服到外面去勘察,一旦風平浪靜時,咱們再出城更為妥當。”
蟲兒一思,確實是自己心裡有鬼,害怕是鬼族的人出現在這裡,險些作出愚蠢的決定。
當即認可四破的主意,安心在客棧住下,對外宣稱偶感風寒,會傳染的,叫店小二勿擅自靠近,三餐送至門口即可。
煎熬住了一日,四破晝伏夜出,人跑了個無影無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