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終露出蟲兒與獨孤斬月的真面貌,兩人衣衫整齊,不知何時穿戴上身,但是都是尋常百姓的粗陋服飾。
獨孤斬月面目冰冷霜寒,從懷裡掏出鎮湳王的信。
信中寫道:吾弟,見字如面。
曾揚天笑問蒼廬,我輩皆為芻狗,命途輾轉,生息多舛。
身處皇室,奈何不得自由,憑得智慧,累累受人擺佈。
湳洲城敗,生靈塗炭,為兄心含愧甬,夜不能寐。
出海尋靈之事,兄願親自代勞,生死於外,終解手染血孽,腹內執念。
終不為世俗所設計,靜海茫然無垠,以滌心蕩魄為由,笑傲自由。
期盼吾弟能顧全妻兒安危,儘早另覓隱身佳所。
卸去心負肩擔,採菊東籬,悠見南山,享兄所祈禱之福,受兄所希翼之樂。
保你心無纏苦,千歲無憂。
最後說一句:你永遠是我最好的兄弟。
兄頑炎留字。
獨孤斬月看完後,久久不能恢復,蟲兒接過信箋細瞅,發現頑炎居然要頂替獨孤斬月出海。
心裡霎時雙份悲傷,一則為頑炎的深明大義,一則......
沒有了火靈符誘的報仇,獨孤九是不會給她一絲絲靈氣的。
斬月,斬月。
蟲兒抬頭看向獨孤斬月的側顏,月光相迎,自他堅強不屈的臉頰上,滾出一道清清的淚痕。
“混鬧!”獨孤斬月冷冷罵道“連他自己都是戴罪之身,怎麼可以如此莽撞行事!”
也不知頑炎會選用什麼方法瞞天過海,萬一被父皇的眼線發現端倪,豈不是大禍臨頭!
蟲兒道“斬月,咱們回去吧,若是頑炎頂替你的事情,被獨孤九覺察,那你......還有他......”
“已經晚了。”獨孤斬月將信箋慎重地塞回衣袖,“二哥已經率領葵賊獸出海了。”
否則,也不可能亥時才放他們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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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我們怎麼辦呢?”
斬月,那你怎麼辦呢?
再堅強的心也抑制不住蟲兒的擔憂,她的手微微觸控著藏在袖子裡的知命木。
花開九瓣,簡直比生命的倒計時更加恐怖。
眼淚刷得一下,沒兜住,滾滾落下顏頰。
獨孤斬月瞧她竟傷懷至落淚,心裡針刺一般唏噓,將蟲兒摟入懷中,緩緩撫摸她微隆的腹部。
“若是沒有你在,此刻我定會潛入靜海阻止二哥。”
“可是他執意如此,也便隨他的心願,當前我們要趕緊先尋找一個極其隱蔽的地方住下,待你誕下麟兒,再伺機出海尋他。”
忽然有些遺憾“我答應過要帶你遍遊五湖四海,看盡曦陽星辰。”
“到頭來,反而連你帶我,都得好生藏起行蹤,過上隱居的生活。”
“是我不好,蟲兒,我對不住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