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東擊西。
一腳狠狠踢向絕心的下盤,攢風積電般又猛又準。
絕心沒料想她聲東擊西,被踢到膝蓋骨間,極痛之感如麻如木,瞬時從膝蓋處蔓延全身。
痛悶一哼,手上的勁道又加重幾分,把蟲兒的手肘直摁向她的頸後,再將蟲兒的另一手同樣禁錮於首後,側步站在蟲兒肩龐,蟲兒自然踢打不到。
“全鬆手!全鬆手!”兩條胳膊扭曲得彷彿擰麻花一般繳纏,蟲兒最先痛呼。
雀漓瀟道“快鬆手絕心,你會把她的胳膊擰斷的。”
絕心猶豫,故意靠近蟲兒頭側,機械耳語道“別再,纏著他,你,不詳,我早,警告過的。”
倏然鬆開蟲兒反疊的雙手,肩頭一推,蟲兒的雙手解放了。
她揉動痠麻的手腕,朝雀漓瀟道“你也鬆手,不然我真踹你!”,邊看自己的雙腕紅中瘀紫,真是歹毒的男人。
雀漓瀟看她像被惹毛的惡犬,仿要回頭咬人,悻悻然鬆開蟲兒後腰。
蟲兒一個閃身跌在地上,伸手止道“誰也別管,別亂扶我!!”
仰頭看看痛心狀的雀漓瀟,又瞧瞧面無表情的絕心,蟲兒豁然開朗道“原來如此。”
“雀楚曦是你搬來的救兵吧?!”
死盯著雀漓瀟的臉,他的神色略不自然,隱隱滾燙著紅濃的羞潮。
“沒錯,正是我通風報信,叫她來的夙沙城。”雀漓瀟覺得此事根本沒有隱瞞的必要,“我需要她來拆散你和櫻祭夜,就發火信給她。”
蟲兒自地面爬起,很認真地看著雀漓瀟。
人還是那個清雅俊秀的人,可是心態卻陡然從純潔無暇掉入萬丈深淵。
她不祥,她不祥。
絕心早在幾年前對她的判詞居然精準至此。
但凡與她接觸過的人,非死即傷。
她果然不詳。
蟲兒道“你的目的達到了,我與櫻祭夜已經徹底掰了。”
“那麼接下來,雀漓瀟,你想從我的身上得到什麼呢?”
既無苛責,也無揶揄,蟲兒鎮定地詢問,就像是呼吸一般輕巧。
雀漓瀟的神情微微一怔,旋即鎮定下來,“我只求你能和我在一起,就好。”
“真的嗎?”
蟲兒呵呵一笑,博涵諷刺之意,“今天我與櫻祭夜做過一段掏心挖肺的深刻交談。”
“始才發現,原來靠近我的每個人背後,都會有某種難以言說的目的。”
“就在剛才,你抵死纏著我的時候,我的內心裡竟陡然升起一種冥冥之中的遐思。”
“漓瀟,你還曾記得我們第一次的見面嗎?你說我眼睛的瞳色世間少有,對嗎?”
“難道說,你其實與櫻祭夜一般,都最先被我眼睛異常的顏色所吸引,亦或是,這雙眼睛的主人身上,會有某種強大的力量,正需要為你所用?”
蟲兒沿著心裡狐疑的線索緩緩猜去,又無端想起無極宮下的無形塔中,朱雀鳳族搶來的半截古壁描繪。
人神迦釋羅的畫像後,隱隱約約地潛藏著另一個與之胸背相貼的嬌嬈男子。
那男子亦是藍色的眸子。
藍色,藍色的眸子。
舉世無雙。
“蟲兒......”見她不再言語,彷彿進入冥想一般,雀漓瀟低低試探問道“蟲兒,你說你的眼睛,你的眼睛本來就色彩獨一無二,我說這個叫你不舒服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