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得像蟲兒?
柳舞梅的臉瞬時綠得料峭。
獨孤斬月瞬時淡然笑道“蟲兒是誰?我忘記了。”
他自說自話,連他自己都忍不住要彎起唇角,尋思著此話如風,飄到蟲兒的耳畔,她該是要從平地上跳起來了。
孰想,此一笑溫柔傾城,霎時如破雲之雁,在彌白的雲,華繁的苑,流光的彩中,留下清淡又濃郁的一抹柔色。
兩女的心瞬時盪漾不止,旌旗搖擺。
柳舞梅道“紅菀姐姐也有看走眼的時候。”無形中更靠近獨孤斬月,猶為親密道“不知姐姐找我們,所為何事?”
她故意顯示自己與獨孤斬月的關係,這是明擺著的,什麼蟲兒,什麼雀姝兒,什麼其他亂七八糟的妖豔賤貨。
只有柳舞梅是獨孤斬月唯一的女人。
這可是整個幽幽古國內的芸芸眾口一致承認的。
紅菀笑她自欺欺人,甚至還過河拆橋,心裡又哂又怒,表面上依舊裝得恭謹。
道“我的胭脂水粉用完了,想出山莊去外面的市廛買上一些,只不過若是步行,恐怕要走得太遠。”
“如你們親見,我的容貌身份特殊,不能再室外暴露太久,所以想跟公子借一匹飛馬用一用,快去快回。”
柳舞梅見她是為此等小事來叨擾二人的浪漫,心理愈發生厭,不過她也不敢得罪紅菀。
只嫣嫣笑答“姐姐真是太客氣了,如果不嫌棄,我那裡還有許多閒置的上等胭脂,隨便姐姐取用。”
這是想把不用的廢物處理給她,再叫她感恩戴德嗎?
紅菀強笑著搖搖頭道“梅姑娘的東西都是獨孤公子尋來的上好珍品,我這張臉兒粗糙,用了會造成浪費,還是不必了。”
又將懇求的視線投向獨孤斬月,獨孤斬月的山莊內預備著幾百匹上佳的純色飛騎。
不過,雀姝兒逃跑那夜,他故意命人將全部飛騎趕入馬欄,今日紅菀有意來借。
試想,他怎麼可能傻得借給她呢?
獨孤斬月禮道“御風山莊內沒有飛騎。”
“不過,千里快騎倒有一匹,就是不知道紅菀姑娘能不能奴駕得了它?”
柳舞梅一聽,暗下里吃驚道“月,你準備把你的纖縭馬,借給她嗎?”
那馬可是獨孤斬月最喜歡的馬兒,沒有之一,況且至今為止,無論她尋了何種藉口,獨孤斬月都未曾叫她乘騎過此馬。
憑什麼叫紅菀去佔這份便宜?
紅菀不知此馬厲害,很是自傲道“不過是匹馬罷了,難道還能比我看見過的最驚悚的妖物恐怖不成?”
柳舞梅聞之,暗暗翻動眼球。
獨孤斬月道“既然如此,那紅菀姑娘可以跟我前來。”又對柳舞梅道“馬廄裡的臭氣熏天,你身體不好,就莫要一併去了。”
也不管柳舞梅的心情如何複雜,走在前路,引著紅菀朝前路走去。
紅菀本想朝柳舞梅使個冷眼,告誡她不該這麼快忘記自己的恩情。
又想著柳舞梅身上替自己養著痂蠱,只得委曲求全,朝柳舞梅溫柔笑道“公子去去就來,你先放心回去吧。”
說完扭頭追在獨孤斬月的背後,步履間忍耐不住地輕飄,更叫柳舞梅望之生氣。
一路上,獨孤斬月走的很快,他的步伐均勻而沉穩,彷彿每步生蓮,帶著皇孫貴胄特有的端重高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