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姝兒並非她要尋找的人。
蟲兒陷入了僵局,既不知道無名女子的目的,也不知道對方的火信內容,還不知道她是否真的是別處排來的細作。
最關鍵的是,那女子為什麼偏在此時此刻傳送火信,只因為獨孤斬月返回御風山莊,便朝外界通風報信?
蟲兒一時覺得自己敏感多疑,又不肯放任斬月身邊存留任何一個未知的威脅。
思來想去,只好請遊嵐幫忙。
遊嵐共道出御風山莊內的女眷有一百三十幾位,除卻大嬸級別的,也剩下八十餘位年輕曼妙的女子。
蟲兒想,能在八十個人中一次選出內力綿薄的女子,除非是搞一場特殊的檢驗。
對遊嵐道,如果自己能成就了她與墨軒的合巹美意,遊嵐能不能陪自己瘋一次。
遊嵐在公主林清冷慣了,蟲兒邀她,還是蠻開心的。
獨孤斬月冷坐在書房內,他的桌案間擺著一枚休眠期的金甲子,通透的硬殼裡面,凝注得是蟲兒的精純血汁。
當年從蟲兒身上共取了三枚,每枚耗時一年之久,足足叫蟲兒在寂雪啼苑裡折損了三年的青春與血液。
第一枚,是用在祛除柳舞梅身上的劇毒“莫相負”。
第二枚,是在行風婚宴中,柳舞梅又中怪毒,替她解毒。
第三枚……
獨孤斬月細細凝視著這顆彷彿雞卵大小的寶蟲。
想起蟲兒一路偷偷摸摸給柳舞梅吃的血藥丸。
獨孤斬月不禁擰握雙拳。
不公平!蟲兒以血養了她無數次,這實在是不公平。
可是這份不公平,確實由他自己親手鑄造,並無情執行了更多次。
想到藥奴曾經在蟲兒身上,暗中下了多少次毒手,他的心情,更是被狠狠扯碎一般。
獨孤斬月的身周驟冷的可怕,彷彿孤立寒風依樹吹愁的陌路人,道不盡哀意與絕然。
他不會再把蟲兒的血給柳舞梅用了,一滴都不行。
獨孤斬月尋了一條珊瑚碎珠串成的項鍊,穿過金甲子的鋼爪,佩戴在自己的脖子上。
安心。
他的肌膚與蟲兒的精血靜靜地貼合在一起,就像擁她入懷,分外滿足。
他,是不是已經開始好想好想她了。
才一沉思,窗牗外爆發出陣陣喝彩的聲音,打亂了他的萬千思緒。
這些人難道都已忘記他喜靜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