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祭夜道“怎麼啦?難道你此番出去遇到什麼麻煩?”
“差不多可以這樣評價,我在外面遇到一箇舊敵,而且順手殺死了一個侍女。”
“什麼?”藥奴翻她一眼,“你可殺死誰了?在我腰間的玄冰寒鐵鎖鏈尚未解除的時候,你怎麼還能做到打草驚蛇呢?”
蟲兒道“我不殺她,她即殺我,反正總有一個會死,就看你希望誰先死了。”
她的目光灼灼,火一般燒在藥奴的面具上,藥奴的眼睛裡也噴發出些許火影,兩人間風火雷電,馬上就要挽袖子幹架般,蓄勢待發。
櫻祭夜執起蟲兒小手,反覆拍道“殺了也好,這種地方待久了,危機瞬息萬變,只要咱們做好準備工作,立即動身離開吧。”
“準備工作......嗤......幼稚!”藥奴反唇相譏道“引魂鈴只有一枚,怎麼出去三人?”
“我再去殺掉一人,就有了。”蟲兒搖搖櫻祭夜,櫻祭夜將懷裡新得的銀鈴取給他瞧。
“還有進入地谷時,必須從金龜泉游出去,可是金龜泉沒有浮力......”
蟲兒道“可以引用滴汐泉的乾淨泉水,此非難事。”
藥奴的唇線抿成一縫,也不媚了。
櫻祭夜摟住蟲兒蠻腰,似讚賞般將她的身子搖了搖,尤其開心道“我的寶貝兒,就是聰明絕頂。”
藥奴嘴裡朝他竊竊,又質疑道“那沾染了金龜泉水的人,離開後都會自行焚燒,這又如何解決呢?”
蟲兒不再說話,藥奴以為她不知道方法,開口準備嘲弄她一番,孰知蟲兒的身形驟閃,輕鬆避開藥奴的纖長細手,錯步旋身,一腳劈開藥奴丹房的大門。
“蟲兒!!”
“蟲兒!你想幹什麼!!”藥奴追在後面抵死阻止。
蟲兒已經鑽入丹房中間,仔細觀著,在房屋中間倒品字形堆列著三尊藥鼎,分別是金銀鼎在上端,下面乃是青銅鑄就的龐然大鼎。
金鼎中冶煉的正是水合花的精華,一聞便知,銀鼎中的東西蟲兒不曾熟悉,金銀二鼎中萃取的晶黃色液體沿著特製的管道,點點滴滴,絲絲落落,全部匯聚在最下端的銅鼎之中,再經三火四融,許久才能凝結成花生仁大的一滴。
蟲兒不顧藥奴反對,取下頭上的髮簪,將最後的這滴精粹一沾,再輕輕置於鼻間猛聞。
沒有味道了,如此濃豔的水合花味參雜與其中,竟沒有味道了。
蟲兒身周劇凜,櫻祭夜觀其背而知她心,想要上前扶住蟲兒搖搖欲墜的身體。
“不必了。”蟲兒對他止手,又將釵指向藥奴道“給你一次贖罪的機會,我再問你一次,伏逸要水合花來到底是為了做什麼?”
藥奴看見櫻祭夜,不願意說話。
蟲兒直接將髮簪逼在藥奴潔白如玉的喉頭,雙眼狠厲道“快說!”
“是不是並非是想用在妖的身上,而是想要用在人族的身上?!”蟲兒直接說出了理由。
藥奴眼睛裡頃刻抖出一股股迷惑的光澤。
蟲兒道“藥奴,你不該騙我的,我去過弓爾山,也去過璧落島,九尾龍族裡有伏逸的細作,伏逸將水合花提煉的精華提供給這些龍氏貴族,冥冥中提升了這些貴族的法力。”
李婉樂在喚獸雲池的癲狂,其實最能證明這一點。
“方才我與豔冬接手時,她雖然是人族的一界女流,但是在毫無功法的基礎上可以達到力大無窮。”
“水合花,水合花在你的改造之下,可以提高人族的戰鬥力,對嗎?”
蟲兒懇切問他,內心裡還守著一些對他的信任。
“你還說了,伏逸控制了女人,就等於控制了男人流動的方向,這些留守烏木蘇草原的人族一旦開始繁衍生息,就是你們利用水合花培養人族戰士的契機,對嗎?”
“水合花的氣味會被妖族輕易聞到,你們怕將來會有妖族知曉你們的手段,所以,你們得想盡辦法,把水合花特殊的氣味消退,這樣在日後就更容易掩蓋你們的罪證,對嗎?”
“那天夜襲金龜泉的羽殺衛,他們就是因為身上沾染了水合花的氣味,你們怕機密洩露出去,所以派黃金大龜將他們攔截。”
“而且,我猜,這黃金泉裡的水根本沒有什麼使人自燃的毒物吧?”蟲兒斜睨著藥奴的臉色,他的膚色依舊白滑細膩,只是裡面開始氾濫起灰濛濛的寒顫之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