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斬月又道“二哥,你被父皇派至靜海戍邊,為什麼我在千里迢迢的炇骨荒漠出事時,你反能最先將我救出?”
頑炎的眼神中渙散出某種行跡敗露的光。
獨孤斬月還道“二哥,雛鴌砍刀是被璧落島遣送出島的禁兵,百般遭受歹人矚目,你送給蟲兒的時候,有沒有設想過我會再領著蟲兒回去惹嫌?”
頑炎的喉頭裡滾入了血水,忽然澀仄仄得發苦。
獨孤斬月再道“二哥,火流砂法陣中險些被剿滅的溷蠹,為什麼腹內藏著蟲兒?”
頑炎徹底鬆開了嘴。
獨孤斬月的手並未取出,他的冷漠神情從來只在兩個人面前放鬆,一是蟲兒,另一個則是頑炎,此時此刻,他的神情滿滿都是悲慟,毫不作假。
“二哥,”獨孤斬月低低道“眾多皇子中間,其他的人我都未曾看在眼裡,可是僅有你一個,我自幼便尊稱你為二哥。”
“如今,你失去了所有的一切,又害怕失去更多的一切,寧可選擇死亡來結束生命,可是你可否想過,我卻因為你的生命,奉獻了自己全部的生活希翼與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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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因很簡單,你是我唯一的二哥,我只要你活著。”獨孤斬月的手指緩緩抽離。
“我是真把你當做親兄弟的!!”頑炎忽然覺醒一般,把獨孤斬月指尖的水滴仰頭吞下。
錯只在於,他還有其他的兄弟。
頑炎的喉頭沾染了血液的滋味,彷彿硬吞下一萬隻苦膽,連眼底唇角都跌宕著生苦的滋味。
獨孤斬月道“我知道。”
頑炎還想再解釋些什麼,可是那滴水珠入腹以後,他的體內便如同大海翻湧,蕩起一波波深沉的浪,彷彿千萬隻手,從腦海中掏取著他全部的記憶。
這些記憶裡存在著絕望的,美滿的,開心的,幸福的,一幀幀,一幕幕,如走馬燈般流淌而過,最終所有的記憶,都東流逝盡,黃鶴不返。
如果早知道父皇的手裡有如此佳寶,他又何須費盡心思去遍尋那雲山影舞者呢?
頑炎最終艱澀的閉上了眼睛,澄空大腦後,自眼角內流出一滴粉櫻櫻水晶般通透的淚滴,跌落在軟劍上,發出叮叮噹噹的清脆響聲。
獨孤斬月二指輕捏,將承載著頑炎全部記憶的粉晶,悉心捏入自己的手指內。
獨孤九命令道“丟了去吧!”
獨孤斬月搖搖頭,他赫然察覺頑炎的袖子裡藏著東西,揪出來一看,裡面掖著一對兒做工精美的香包。
是柔珠夜以繼日替他做的,上面還悉心薰染了二哥最喜歡的馨香。
獨孤斬月將粉晶塞入香包,牢牢得拴在他的手腕上。
獨孤九道“頑炎在這裡造就的惡孽,必須重新給我建一座新的湳洲城來救贖。”
“也對,”獨孤斬月意味深長道“人們只要看到繁榮的前景,又何須勾憶起骯髒的過去呢?”他的態度極度生冷,彷彿重新被冰霜雕裹一層,甚至連自己亦被深深凍傷。
知道他是在暗諷自己,獨孤九全然不在意道“接下來,你必須要去幫我尋找一個東西,不惜任何代價,必須成功。”
不問責獨孤斬月為何半途背棄誓言,這一次,他會把他看守得更加牢固,獨孤九道“恐怕你得去鬼族走一遭了。”
忽然想起什麼似得,又補充道“既然你回來,需不需要也來將你的記憶順便清除一下?”
“留著你自己吃吧。”
他想:我還有絕對不能忘記的人。
獨孤斬月將頑炎扶起,頑炎的睡相尤其像個孩子,沒有了愛與恨,他才活得最為純粹,但也最好塑造為尖厲的幫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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