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兒搖頭,“大師所言極是,不若我就呆在爐口換換新鮮空氣,二位進內部去找一找。”
淺華又是一哼,“沒用的女人,還偏要進來丟人現眼。”此話幾乎脫口而出,又冥冥中恐懼著蟲兒方才得眼神,沒敢把話頭往絕決處說,掃掃袖子,徑自走了走進內裡。
瀲鎖行避開淺華的耳朵,壓抑聲音問道“姑娘,這可是故意的?”
他以為自己在演戲呢,蟲兒趕緊點頭道“大師對白斬姬平素照顧尤佳,身為小白的未婚妻,雖是自不量力,但也見不得皇權壓人。”
瀲鎖行拂鬚點頭,“小女不如你。”提防著六皇子回頭,緊跟上去。
蟲兒但見這方瞳爐內筋骨分明,晶瞳清澈,果然是顆活脫脫的眼珠子。
瞳爐內裡狹窄,估計淺華很快回來,蟲兒從懷裡掏出內乾袋,把雛鴌砍刀敏捷抽出,飛身掛在瞳爐的低層血管間,再悄悄溜回門口,半死不活地依偎在原地,作迷迷茫茫的狀態。
本來,她這刀是想用來引蛇出洞的,如今有這樣一個天賜良機,正好把這破刀轉嫁在淺華頭上,或許對自己更有利處。
腳步碎碎,那倆個人果然很快回來。
蟲兒將頭一歪,大約真像不久於人世。
淺華其實完全不想再邁入瞳爐一次,彷彿第二次證明自己的愚蠢似的,兩雙眼睛毫無目標的線,漫天亂撒,纏住哪裡算哪裡。
正欲出去,忽然雛鴌砍刀體量過巨,大約也是蟲兒沒有安置好,刀體微滑,偏是巧妙,不偏不倚地迎頭墜落,重重斜劈在淺華前腳錯二寸的位置。
“嗵!”
刀墜如轟,險些劈了六皇子的龍頭。
“哇!!!”淺華忙抽後腳緊躲,直撞上追來護他的瀲鎖行。
瀲鎖行眼疾手快,單腳起飛蹬開刀柄,雙手攬月,把淺華搖搖欲墜的後仰身軀抱個滿懷。
“滾開!!”
淺華的態度粗魯得不像他自己刻苦修煉的樣子,連脖頸裡都不自覺地染出一層紅色。
瀲鎖行覺得是自己觸犯了龍體,趕緊推手行禮,但是話剛到嘴邊,無意間瞅見被自己踢開的巨刀,端重的五官裡瞬間浮現出極其複雜的雲樣怒紋。
雛鴌砍刀!!雛鴌砍刀!!怎麼會偏偏好死不死,單是這把攪弄是非的刀呢?
再看蟲兒姑娘的表現不像是開玩笑,臉上的素白也不像是偽裝出來的,難道剛才是自己理解錯了這位姑娘的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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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有人故意指示這位姑娘找機會,把雛鴌砍刀藉機承給六皇子?
但是絕非可能啊?因為瞳爐是靈爐,絕對不會出現任何差池的,她又怎麼會算準六皇子沒有煉就出自家的法器?
一時間,瀲鎖行也被突如其來的情況,攪擾的不知所以,尤其聯想到最近璧落島內,無緣無故消失的景若亓,和瘋瘋癲癲大喊鬼怪的李婉悅。
前所未有的恐懼感,叫他開始慌張。
人死事小,但璧落島是不能出任何差池的地方,在這個島裡,存著不可告人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