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嗵嗵嗵!嗵嗵嗵!”屋外偏催得急切,李婉樂一遍又一遍敦促蟲兒。
捂著眼睛,根本聽不見獨孤斬月的動靜。
蟲兒一把開啟屋門,將螓首露在門外,言辭頗冷道“你到底想怎樣?”
李婉樂被突如其來的半面毀臉,著實駭了一跳,在瞅蟲兒香肩玉潤,似是沒有穿衣服的模樣。
尤其她的粉頰裡,泛翻起靡靡不絕的潮紅,細看嫵媚得要掐出水來。
李婉樂未經人事,還以為她真是病得厲害,自然不好意思道“姑娘病了本不該打擾,只是昨日送予姑娘的糕點,不知為何一口未動?”
語畢掀開食盒,裡面的蜜餞糕果有模有樣,排放整齊。
“哦!”蟲兒憶及,“昨天忙著呢,沒顧上吃,辜負了姬大師兄和李姐姐的美意。”
“還有事嗎?沒事再見!”
縮回頭,蟲兒一把將門再次關攏。
“等一下!”李婉樂沒轍,直接將腳塞入門縫,蟲兒使勁,正把她的腳夾得碾爛四瓣,痛到死去活來。
蟲兒趕緊披件紗袹,把渾身不勝列舉的紅痕細遮,才敢出來攙扶著她。
李婉樂這才看清對方內裡,原是穿著抹胸裙,飽滿的峰巒惹人豔羨,半截玉腿在輕紗裡若隱若現。
哎呦可憐道“是我不好,看著姑娘生病還賴著不走,自作自受。”
蟲兒大約聽出她的抱怨,心想此人真是毫無眼色,難怪總是替人跑腿。
主動攙扶住李婉樂的柔荑,四成抱歉道“蟲兒粗蠻,誤傷了李姐姐,請勿怪罪。”
李婉樂擠出一抹無害的笑意,“沒有關係,是我自己不留神,姑娘能不能攙扶我進去稍緩片刻,外面風大,也不能因為我,連累姑娘病重。”
她的視線,開始變得極不安分,屢次三番朝屋內張望。
進去?
進去不就露餡了?
明明是光明正大地相愛,如今卻如偷漢子似得促狹。
蟲兒狠狠揪住她,堅持己見道“屋子裡的空氣均是病氣深重,李姐姐進去,萬一被沾染生病,蟲兒更加不好意思。”
直把人拖住,“你瞅外面有搖椅,我扶你過去坐坐,蟲兒學過粗淺醫術,可以替姐姐瞧瞧。”
李婉樂仍想拒絕,誰知蟲兒勁大,死拖硬拽將她推至翅藤搖椅中坐下。
李婉樂登時駭得不清,以她在璧落島的百年功法基礎,竟不如野路子的手腳利索?
遂笑道“蟲兒姑娘真是不容小覷,原來竟還通曉醫術,敢問蟲兒姑娘今年幾何?”
蟲兒道“醫術學得太粗淺,根本不值一提的,年齡嘛……”扳指算了算,“大約十九歲吧。”
“你是人族?”李婉樂的表情不覺夾雜入震驚與鄙睨,“只有人族才以百歲計數,而我們九尾龍族均可活得近萬年。”
忽然想起那日蟲兒無法進入璧落島的事情,輕蔑之意油然而生,不過被她很好地壓制下去。
“我其實並非人族。只是記性不好,隨便算自己的歲數罷了。”蟲兒不小心說漏嘴,藉以當自警。
轉移話題道“李姐姐的腿可好些了嗎?讓我看看。”
正要俯頭轉移對方的注意力,哪知從樹林中杳杳走出來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