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斬月的眸子倏然睜開,把漸入沉思的傢伙冷冷一瞪,直把蟲兒驚得像只撲稜稜的小鴿子,振翅潛逃。
獨孤斬月淡道“我很生氣。”
惡人先告狀!
蟲兒瞪直眼睛,努嘴磨磨自己的尖牙。
獨孤斬月再道“你居然能比我醒得早?”
蟲兒“……”
獨孤斬月忽然像蓄勢待發的餓狼,直接再撲倒道“看來我昨夜用力不夠,重新再來!”
蟲兒恍然大悟,待她想使出一招排山倒海,擊倒對方時,已經晚了好多好多步。
這次,她真得累到醒不來,打贏了幾年的架,居然總輸在床上。
直至獨孤斬月輕輕吻著她的臉頰,乖哄道“小懶蟲,還敢早起嗎?”
蟲兒周身痠軟乏力,腦子裡空蕩蕩的,只剩下某種令人回味的羞臉事。
她大概是真心醒不來,可叫獨孤斬月順了心意,將人打包直接扛上馬背。
蟲兒真像條毛毛蟲似得,只有頭部暴露在外,其餘的部位均被精緻地裹了幾層,獨孤斬月把人悉心打橫抱著,利索翻身跨上纖縭馬。
公孫遲與楚崡天也不知何時歸來,一見此番辣眼的情景,規矩避在纖縭馬之後。
蟲兒軟怨道“我的臉,都讓你丟盡了!”
獨孤斬月保持慣有的冷淡,道“你的衣服撕破了,還能穿?”
“你的腿都軟了,還能騎?”
“我不叫你先累倒,你能不偷著跑?!”
三句話把蟲兒的嘴塞得滿滿當當,直將赧粉的羞顏藏在被窩裡。
真是丟臉丟到家了。
獨孤斬月疏鬆了滿臉的冰冷,突然柔聲細語道“小笨蛋。”
蟲兒心裡一萬個草泥馬在奔跑,你個心計男。
真是處心積慮設計她,怕她再偷跑。
獨孤斬月裝作看不懂的樣子,側首朝楚崡天命道“在我危機重重時,是鎮湳王念及兄弟情義,助我渡劫,此次湳洲城遭了妖災,我理應當替他殫精竭慮。”
“咱們依計先去斕安縣,聽說那裡糧食原本高產,只因湳洲城為填補溷蠹造成的損失,收繳無度,縣內的官紳勾結,偷偷積壓米糧,造成無米可繳的假象,再由暗道轉運他鄉,抬高價格賣入別個郡城。”
“鎮湳王此番繳糧遇阻,咱們先入斕安縣,將它裡面的惡勢力清除後,其餘縣鄉引以為戒,自然不攻自破。”
獨孤斬月先命楚崡天先行一步,暗中摸索斕安縣的境況。
獨孤斬月附在蟲兒的耳垂,若即若離道“謝謝你叫鎮湳王給我吃的血丸,讓我可以生龍活虎很長一段時間,所以不要想偷跑,我留住你的辦法還有很多。”
蟲兒服了。
只好先乖乖聽話。
獨孤斬月霎時得意,“路途還遠,我摟著你,你安心再睡會兒。”
口中長哨再起,纖縭的踏風之速瞬間激發,四蹄逐浪,眨眼將公孫遲的八翼霄騰甩在身後。
他恐風快氣寒傷著蟲兒,早撐起結界,將二人保護周全,直往斕安縣奔去。
次日日出時,便到了斕安縣的地界,果然如獨孤斬月所言,是片糧食豐產的好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