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吻是輕柔緩急,卻也帶著一股飲鴆止渴的瘋狂執念,強勁的酒氣雜糅特有的冷芳,既讓蟲兒暈呼呼的任他狂肆地舌.吻,又叫蟲兒明顯得感覺他的舌,逐漸靈巧得探吸著自己好心蘊出的氣息。
記憶裡,這就是斬月的味道,他真得活著,不是屍體,更不是鬼魂。
蟲兒一定是意外得昏了頭,抵死與他絞纏。
獨孤斬月特有的冷窒氣息漸漸將她全面攏罩,帶著一團濃烈的冰焰,似要將她連人帶骨徹底燒灼。
隱隱覺得不對勁,自己不該再和他糾纏,可是,獨孤斬月已經將玉簫拋開,雙手滑至蟲兒的腰臀,將她緩緩搬至白玉闌干上,與自己正面相對。
“別走,就一次……”他喃呢軟語。
蟲兒頓失重心,只得把手繞過獨孤斬月的頸子,誰知他才不扶她,雙手僅握著闌干,將胸膛碾壓過來,任她的顫抖身體朝後搖搖欲墜,一點也不敢逃跑。
她的身子虛乏了,口裡卻堵得滿滿當當。
獨孤斬月愈吻愈纏綿,靈巧的舌將蟲兒的唇齒翻來覆去,專心把她的理智,一口口吮吸得乾乾淨淨。
逼不得已,蟲兒將腿勾住他的腰以獲得更加牢固的保障,誰知這一纏,恰將雙方的感官推送到一個難以把持的位置。
激烈又持久的唇舌交戰,彼此的衣衫開始滑落,露出兩彎月白的香肩,蟲兒明顯感覺到獨孤斬月的摩擦,如火如荼。
不計恩怨情仇,不計生死別離。
只深深淺淺,纏纏綿綿,將兩具久別的軀體,重新在彼此極度渴望的靈魂間,植入,佔盡,交融。
原本,她要得就是這種死後重逢的放縱。
可是如今,再也不行了。
艱難,蟲兒主動離開他的唇,無論自己的吟息有多麼焦灼,無論斬月的珀色眸裡,醞釀著如何磨人的波瀾。
她已經決定要停止,就真得必須停止。
“你沒死。”蟲兒刻意壓低了聲音,想順利掩去自己嗓音裡難忍的哽咽,“雷凰的威力如何毀天滅地,你怎麼逃出來的?”
語畢輕咬著舌尖,她應該直接說後會無期,瀟灑離開才對,可她腦子裡被獨孤斬月的突然出現,攪得亂七八糟,現在連笨嘴拙舌也跟著起鬨。
獨孤斬月的顏色裡醞釀著酡紅,反稱他玉骨風姿的容貌體態,多了絲若隱若現的柔情蜜意。
“你剛才吃雞了?湳洲城最著名的蜜汁桂花香酥雞?”獨孤斬月的舌尖探出唇外,輕柔轉舔每一寸油漉漉的唇瓣,幹吞著津.液道“我也喜歡吃雞。”
蟲兒顫抖得厲害,“既然你活著就好,外面的人都傳言瘋了,說你不得好死。”雙腳一撐,從白玉闌干滑落。
獨孤斬月貼身一頂,將她逃脫的身體照舊封固在身前,雙手左右輕擺,把她真正捆束起來。
“那,我若真死,你會給我來燒紙嗎?”話題迴歸,他說自己喘不夠的氣息,終於順暢無阻,匯聚做熟悉的冷香,噴灼在面紗的流蘇尖。
“當然……不會!”
蟲兒回答決絕,莫名心底空寂成穴,對於那場災難,總感覺自己數月內的反應,是無比翻覆煎熬,而他的反應,居然平淡如常。
就像看見丟掉的小貓小狗,自己乖乖跑回來似得。
難道,他就從來沒有在意過自己的死活嗎?
蟲兒狠狠眨動眼睛,將酸澀的淚憋回眼眶,她為他流乾了眼湖裡的每一滴淚。
他卻什麼都不聞不問。
到底對自己是無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