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兒故意笑淫淫道:“主人約你五日後亥時,孟秋巨浪掀起之夜,到他榻上……哦不,是塔上秉燭一會。”
反正就是字面上的意思,對方應該聽明白了。
玉藻轉而羞怯,道:“怎麼可能,我那日主動都沒有成功……而且這種事情,如何又讓你個外人來傳達……”
蟲兒趕緊煽風點火,道:“你還好意思說,那日你來便來,卻隨意妄為,動了將軍屋裡的人,折煞了他的臉面,自然被將軍厭棄。”
“這次不同,將軍為了迎你,連屋內的每一個人都提前清理乾淨,包括我當夜也是要公幹的。”
眉飛色舞,繼續引.誘道:“總說我是你的情敵,其實不然,我對將軍絕無非分之想,只有衷心耿耿。”
“他內心是想要你的,只不過,你也得顧著他的臉面……”
說著,掏啊掏,又捏出一枚藥丸。
“機不可失,失不再來,你要學機靈點,孤男寡女,男.歡女愛,關鍵時刻給他偷偷來點料,保準你倆幾夜都下不了床……”
這顆,才是傳說中見血封喉的劇毒。
吃了,就真不叫他下床了。
唯恐玉藻生疑,蟲兒從藥丸上揪開一塊,直往自己口內送去。
玉藻見她不死,心裡頓時打消疑慮,歡歡喜喜地收下藥丸。
蟲兒肆機再問:“我一直念著給伏羲木群灌溉的清閒美差,若是此次姑娘與將軍百年好合,可不可以幫隱濃說情,叫咱繼續回來這裡盡職?”
見她一心想離開傲狠身邊,玉藻更是高興,滿口答應。
蟲兒再問:“話說頂了我位置的那個王八蛋——鶩面,為什麼從不見人影,是不是消極怠工?”
玉藻道:“伏羲木群灌水,並非將水泉由外引入地下,而是讓黿鼉自己按時飲水,好叫伏羲木的樹根從黿鼉血肉中,汲取水份。”
“鶩面日日在外面,這裡面僅有我管,話說你才離開幾日,連這都記不清了嗎?”
難怪傲狠那日會如此無情對待玉藻,故意摔傷她的腿,其實是間接叫她乖乖駐守伏羲林。
想她走了,黿鼉殼內的防禦等於是零,偏玉藻自己不爭氣,擅離職守。
蟲兒哈哈笑道:“瞧你說的,我想找他的麻煩,總得編個像樣的理由,才能叫主人信服啊!”
虛與委蛇數語,二人分道揚鑣。
剩餘四日,蟲兒對傲狠唯唯諾諾,盡心服侍,傲狠破天荒說她有任務,居然增加菜色,叫蟲兒吃飽喝足。
雀無極那邊也很是爭氣,割影刀在鬼帝梵音故意喝醉時,叫雀無極順手牽羊。
連天都幫她,她怎麼可以不順天而行!
時值孟秋,總談秋寒猛於虎,昨日與今晨,便分割成兩層溫差。
靜海默然,但隱隱傳遞著某種動能,積蓄再積蓄,直待勢發。
傲狠不怯靜海泛波,依舊準時跳入波濤中游弋,蟲兒登高望遠,只見他健碩的臂膀在清澈的海面,起起落落,宛如水性極佳的鷗鳥,與旭日齊升。
但願,永遠不必再見!
蟲兒默唸數遍,乾脆抽離自己的視線,只等著傲狠的身影,被犀照流金的洋麵所隱藏。
逃命,開始了!
孟秋的靜海巨浪,是流曌城一年之中防範最為嚴密的時刻,畢竟積蓄滿年的力量,靜海不怒則已,怒必毀城,沿靠靜海的邊沿早早扯起巨大的結界,將流曌城安全地防護在結界之內。
蟲兒吃飽喝足,將藏起的金針羽苞一同戴在腳腕上,穿戴整齊,只等著諸葛辯璣發來火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