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背託伏羲木的黿鼉體型最巨,且獸齒森然,具備極強的攻擊和防備力,一副生人勿近的派頭。
進入殼內,翠流的伏羲木群愈發崢嶸璧透,葉尖沙沙輕聲恰是樹木們酣睡的夢囈。
黿鼉巨殼的中心,陰鏡高懸,鏡面碩圓通亮,仿若天際的一輪新月,散漫著浸潤過乳色的清光。
蟲兒眼見要貼上去,忍不住跪下身道:“帝君饒命!”
鬼帝梵音大約猜得她是心虛,言辭轉而鋒利道:“如何這臨門一腳時就怕了?賊膽心虛,還不快快詳細稟明,鏡界裡面到底是什麼?”
蟲兒知他誤會,煞有介事道:“帝君誤會了,屬下並不是要阻止您進去,而是屬下曾在魒驥面前發過毒誓,答應不會再進入鏡界,否則他便親手解決屬下的賤命。”
“而且魒驥將軍謹防屬下再次進入,收走了屬下入鏡的……”
……的什麼東西呢?
蟲兒先拋去磚頭,期待能引出璞玉,若是不先發制人,一旦讓鬼帝先派她進去,任憑什麼西洋鏡都會穿幫。
“你怕他作甚?這世間除了我身邊的割影刀,他那柄飛鬼連你一根頭髮絲都削不斷!”
鬼帝梵音似要發作,又忍住了,將右手五指結印。
只見他同時掐起拇指,中指和無名指,三指修剪整齊的甲蓋內,各嵌一條金屬色的烏絲,扣成一個渾然天成的牙月環爻的聚陰之符。
此符匯聚陰鏡鏡面無盡的陰氣,將它表面被砍裂的縫隙,逐漸顯露出來。
蟲兒還想弄清楚,到底鬼帝的指甲上鑲嵌的是什麼寶物。
一股強勁的吸力如風雲變態,銜接地陰,彈指間將二人原封不動得拉入鏡宅內。
鏡宅內的燭炬,藍退紅顯,正是離開時的模樣。
縱橫交錯的走廊接連著千篇一律的房間,令蟲兒才踏在冰冷的地板間,胸口便堵塞一塊巨石,煞是鬱結。
鬼帝梵音不做聲響,也不允許蟲兒多做口舌之辯,淡灰色的眼睛在星星點點的火舌底,流淌著機敏的光澤。
他在聽。
“吾本是,荷花女,衷腸未訴淚如雨。君若看到荷花淚,可知荷花幾多苦?
吾本是,荷花女,只是與君心相許。今宵為君把歌唱,句句都是傷心曲。
吾本是,荷花女,朝朝暮暮為君舞。看盡人間多少事?知己只有吾和汝。
吾本是,荷花女,夢裡與君做詩侶。但願天下有情人,總有一天成眷屬。
吾本是,荷花女,一片芳心請記取。他年荷花盛開日,朵朵帶去吾祝福。”此童謠查自百度,引用一下。)
鏡宅角處,夜光悄湧,有人在哼唱花語童謠,清秀的音調婉轉曲折,將女子的愛慕之情演繹得如怨如泣亦如訴,讓聽者哀,愁者痛。
蟲兒的心絃,被這傷懷曲調驀地播動,嗡嗡作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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