烏雲籜被一聲哥哥叫得心花怒放,雖蟲兒性格豪爽使人親近,再加上他年輕識人淺,故毫無心機道:“我有個朋友,正好被譴去凌霞殿伺候,對那諸葛辯璣猶為熟悉。”
蟲兒聞言,突然驚慌道:“凌霞殿?那我豈不是今夜之前都去不了那裡?完啦完啦!將軍要責罰我了!”
說著提起裙子要跑。
華碩眼疾手快,一把揪住蟲兒道:“黔彧相去凌霞殿相隔如此遙遠,隱濃姑娘可是要跑著去嗎?”
蟲兒裝出滿臉無奈道:“本是御著蝙蝠獸的,可是有個姐妹不小心扭傷腳,需要救治,只好先緊著她用了。”
“平素裡魒驥將軍不差我出來辦事,所以根本不知道諸葛丞相原住在凌霞殿。”
“將軍府門規森嚴,我現在又要送信,又要去接姐妹回府,哎……魒驥將軍這次是饒不了我了……”
蟲兒儘量慌亂不堪,讓三人的注意力集中在自己身上,無暇回顧自己的話有沒有什麼破綻。
秦全沉吟不語,忽而朝烏雲籜道:“既然白吃了姑娘的酒飯,替姑娘送封信,應該是舉手之勞,不如烏雲籜,你將此信快速傳給你的朋友,由他代勞一下吧!”
烏雲籜爽快道:“隱濃姑娘不必著急,我們樸衣隊有特別的四翼飛梟,傳信的速度是疾快無比的,保證天黑前送到諸葛丞相手中。”
蟲兒反覆道謝,將一封信交於烏雲籜,幾人再寒暄數句,蟲兒再看日色已不早,找個藉口與三人匆匆道別。
怕耽誤回去的時間,她又躲在暗處抖開金針羽苞,這玩意兒早耍得駕輕就熟,很輕鬆便從香水行的圍牆外翩飛進去。
待她從正門冷靜地走出去時,門口的金簪美人早等得昏昏欲睡了。
蟲兒藉口泡澡太舒服,泡得睡著了,結果忘記時辰,那金簪美人一直守候出路,所以全然相信。
倆人都怕傲狠會突然回府,趕忙駕著蝙蝠獸趕去,正迎上落日餘暉,眾美女吃完晚膳,傲狠回來時只看了看蟲兒新換的衣服。
完全沒看金簪美人一眼,估計是睡膩了,換換口味。
其他人唯恐傲狠責怪,也沒敢將外出的事情透漏,各個佳人都前仆後繼和那個慾求不滿的禽獸荒唐半宿,所有人才沉沉睡去。
蟲兒第二日想著信該送到,那些人念著魒驥將軍的符印,也該竭力送到。
可是這次,她該用什麼藉口呢?
蟲兒細觀昨日被她順手牽羊的金簪美人,那金簪美人兒今日茶飯不思,柳眉間凝確著愁雲,慘霧環鬢。
但凡象牙塔裡的嬌娥,吃穿用度皆來自主子的打賞。
料定她肯定是為髮釵的事情而鬱鬱寡歡,想她們這些人族女子,不過是傲狠用來藉以消遣的工具,別說是髮釵,偏連人丟了,恐怕那禽獸亦不會憐惜一分。
可是人族女子不一樣,身子最初給了誰,那心也跟風箏似得,縛了線繩,風兒叫它往東,它絕不敢往西。
這美人兒就是如此,傲狠根本不會在意的玩意,現在正刺激在她的心尖,輾轉難安。
蟲兒佯裝毫不知情,偷偷溜到那美人身旁,假裝關心她。
這些明眸皓齒的絕色美人兒全都是啞巴,有苦難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