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兒胸口的連珠,莫名揪心,甚至有些嫉妒傲狠的本事,如此以來,他便可以將自己擺在最安全的位置。
可惡!!!
蟲兒調順妒火,繼續道“屬下在柳舞梅身邊潛伏多年,耳濡目染些實情,就說那醫聖藥奴,雖然為人輕傲不群,夜郎自大,但也收受著獨孤斬月的萬千黃金,才肯屈膝替梅姑娘瞧病……”
“說明此人也是愛財的,他若在巨金誘惑下,把千里追蹤的藥散賣給雀無極,那麼雀無極便可以給任何一個細作服用,再將細作潛入流曌城,藉此機會以訛傳訛,藉機勒索……”
“按照你的話說,其實不是姓蟲的身上的藥散暴露目標,而有可能是提前安排好的細作,在流曌城內接應了?”
傲狠極好看的黑眸,閃爍清光。
“屬下不敢確定,但是主人額間的秘密,卻是身邊人傳出去的可能性最大。”
蟲兒好佩服自己的聰明,偷看傲狠一眼,覺得他也順著自己的思路在深思,便不失時機地補一句“主人可拿線蝸在流曌城內暗自搜查,如果再有其他人服用過千里追蹤的藥散,便能證實屬下的猜測不假。”
“不過要快,因為細作見雀無極到訪時,怕被暴露,或許早已緊急吞服解藥,繼續隱藏了。”
想想傲狠猶為惦記自己的連珠,一見雀無極拿著線蝸來尋,定是最先拿自己開刀,恰好她真吃過追蹤的散劑。
他總盯滿心滿眼著自己,定然會忽視別人的存在。
蟲兒覺得真是間接幫他一個大忙,正好可以替自己多贏取些信任,為自己跑路作好鋪墊。
“可是……”傲狠道“或許潛伏起來的細作真得已經服用瞭解藥,更重要的是,那枚線蝸已經捏爆了,完全不好找人。”
蟲兒盤思,區區一個線蝸還不是隨處可見,八成是魔鬼有了什麼邪念,懶得再找吧?
才想,傲狠倒自言自語起,“從來,為防止身邊潛伏細作,我身邊的人都是每隔一年,便殺去一批,再重新換另一批。”
“看來這個細作不該是我身邊親近的,但是思來想去,大約也有了輪廓。”
傲狠轉身,背離蟲兒的視線,冷酷無情道“且當你推測的都是真話,看來,遊戲的主動權又回到我的手裡,那就要另當別論了。”
蟲兒趕緊五體投地,服軟跪拜道“吾主聰及九霄,慧感天下,四清六活,聰明絕頂!屬下佩服!佩服!”
裝腔作勢送頂高帽給對方,千穿萬穿馬屁不穿,她如今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傲狠不知受不受用,也不答話,御著鬼刀將倆人朝流曌城內使去。
蟲兒心口滯著悶氣,祈禱傲狠行行好,最好把她送到容易逃竄的住所。
遙看流曌城沿海而建,綿延數百里,依傍著蜿蜒曲折的靜海,遙觀時,猶似一柄張弛的雕花獵弓,滿弓射星。
半飛半滑,飛鬼將蟲兒載至流曌城的西禺,那裡佇立著一座潔白無暇的光滑寶塔,遠看真如象牙一般完美,近看卻是一幢龐大的住宅群。
居然有人把住處安置在塔上。
蟲兒心內哧哧鄙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