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兒這便看到赤瑾所提及的現象,眼骨外側圍繞著數團符誘真身所傾吐的火焰,或許正是因為如此,鶴峰遺骨才被封印而不能使用。
青蕪促道“臭蟲子,你下一步想如何,這幻想畢竟是假,撐不多時。”
蟲兒不理睬他,召喚著符誘一步步靠近眼骨附近,此骨深如無底的巨坑,殘火時明時暗,在眼骨周圍遊蕩。
“我若以火攻火,會不會事半功倍……”思考間,一陣接一陣的抽痛自腹部傳來,幾乎將她摧毀。
青蕪但看,蟲兒腹部的“生命”二字突然亂舞,在她的腹內亂成一團亂麻。
“蟲兒,你的肚子裡的遊星怎麼如此之亂,莫非……”
蟲兒覺得自己眼前花了又花,一絲熱湧從雙腿間滴淌起來。
孩子……
蟲兒已是汗流浹背,咬牙切齒道“該去的去,該留的留,這孩子與我無緣,就不留了!”
絕情時,符誘幻影彷彿聽得她的心意,從血盆大口中噴出潮湧一般的火浪。
火浪滾滾,須臾便將整個八星陣內的黑氣,朝眼骨的方向驅趕而來,如同牛馬畜生,聽從擺佈。
八星陣內溫度陡升,赫然變作火的海洋。
蟲兒細看遙遙驅趕而來的黑氣,滾作道道絲湧,如同遮天蔽目的黑帳,黑壓壓地壓抑在眼骨周圍,卻進不得身。
是符誘殘火隔絕了眼骨與黑氣。
再俯瞰眼底深邃的眼骨,更如骷髏中空洞洞的虛坑,叫人望之毛骨悚然。
如何才能毀掉整個眼骨,叫任何人都拿不到?
雷凰……
蟲兒撫摸青蕪鏡內的最後一枚雷凰,陣內彌熱的溫度叫她愈來愈冷,愈來愈冷,幾乎冷做麻木的冰雕。
“蟲兒,你切不可胡來,雷凰的力量加之鶴峰遺骨的靈力,足以摧毀這裡!”青蕪解釋道。
“摧毀……那他為什麼還要招惹我,摧毀我!”
“師傅,對不起,沒能找到陰鏡紅莞,是徒兒的遺憾,今日如果徒兒能解心頭之恨,便繼續完成諾言,若是事敗,符誘幻象避火,叫它護你出去,待下輩子徒兒再還你一個心願吧!”
蟲兒自青蕪內抽出手臂,血淋淋的皮肉看起來破破爛爛極度恐懼,她隨手掏出最後一隻雷凰,準備駕馭符誘幻象躍入眼骨內部。
“蟲兒,你混蛋!”
火層裡蹭蹭蹭躍入三人,是櫻祭夜,獨孤斬月與赤瑾。
赤瑾離她最近,病歪歪得撲向蟲兒,蟲兒看他來勢洶洶,暗命符誘再將火鉤一般的長尾狠削向他。
赤瑾披頭散髮,些許頭髮與皮肉均被烈火炙烤過,散發出刺鼻的惡臭,蒼白的肢體自。焚黑的碎爛長衫中顫抖,數不清的無力與狼狽,叫蟲兒心生痛快。
他見符誘的火尾掃至,輕躍高飛,符誘見狀將火尾橫掃千軍,織做密不透風的火網,紛紛揚揚掃向赤瑾的各個身軀。
蟲兒見他悽慘嚎叫,心中解恨,冷目睨向獨孤斬月,“還不快滾!”
獨孤斬月仿若無聞,手起劍落朝符誘的脊背上高挑起數十劍,蟲兒見他出手狠辣,氣恨交雜,在符誘背上連連翻身,陸續避開獨孤斬月的冷劍。
櫻祭夜見狀,朝獨孤斬月刺來一刀,恨道“獨孤斬月,你未免也太狠心了,你雖是從不曾愛她,可她畢竟深愛你一場,現在又因你卑鄙騙她發狂,怎麼還能下此毒手?”
獨孤斬月冷靜避他追命一刀,再朝搖搖欲墜的蟲兒多補數劍,劍劍生風,快勝閃電。
“不懂不要裝懂,你又可瞭解蟲兒的性格,此刻如果不將她從符誘身上驅趕下來,符誘發飆時,定連她一起毀滅!”
獨孤斬月細看櫻祭夜一眼,“此處的符誘雖是蟲兒喚出的虛像,但我瞭解它不擇手段的習性,為了鬥敗鶴峰,它能將一片綠洲焚作炇骨荒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