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也是,這裡可沒有傻瓜,只有一條被曬黑的小蟲子!”
藥奴哈哈笑著扭了扭蟲兒漸黑的臉蛋,健康的小麥色肌膚上立刻留下兩指捏痕。
隨手從懷裡摸出一瓶精緻的瓷器,小巧玲瓏的模樣招人垂目,蟲兒接過去後,藥奴道“可沒見過你這種女人,太糟蹋自己的美貌了。”
蟲兒吐吐舌頭鄙道“可沒見過你這種男人,吹這麼一丁點風,便抹十層八層香脂,還用罩子罩起來……”
說著,蟲兒賊笑,撲上來要揪藥奴的面具。
藥奴大手早伸,一把捂住蟲兒的臉,將她推開一臂之外,高挑唇角道“又犯老毛病了是不是?哥哥的臉能隨便看嗎?看了哥哥的臉可是要嫁給我的,你還敢看嗎?”
蟲兒被他險些推下車去,一腳勾住藥奴的腰身,哈哈笑道“買貨的都要先驗貨,看你的臉還要嫁你,強買強賣也得有人要啊!”
藥奴長眼裡明星陡黯,略有神傷道“這道理,就跟你不願娶一個女孩,卻偏要睡她似的,以後不要再打我面具的主意。”說著淡漠拿開了手。
他居然在意這麼多。
蟲兒心裡暗歎口氣,臉上依舊沒皮沒臉道“嘖嘖嘖,難不成你臉上的面具,還比得上貞.潔女子的金貴?”
藥奴猛得一拉韁繩,馬車驟而被遏停,車帳內發出梅姑娘嬌弱的驚呼。
蟲兒本以為自己要被甩出去的一刻,藥奴一把緊緊攥住她的領子,把她牢固地掌控在手裡,蟲兒驚魂未定中見金燦燦的面具,在烈日的照射下竟冷得針骨。
“為什麼相處這麼多年,你對我的注意力,永遠集中在我的面具上?”
他生氣了,蟲兒淡笑相視,彷彿全不在意。
藥奴靜默一刻,冷道“咱們下車,前面不該再走了……”
“下去哪裡?”蟲兒被藥奴捏緊領口,連氣都喘不上,小臉憋漲得微紅。
“藥公子,請問前方是出事了嗎?”隱濃慢手掀開帳簾,首先見到藥奴揪著蟲兒的衣領的怪異場景,嘴角噙著刻意的禮貌,實際上毫無情感變化。
“快……了……,我快……出事……了……”蟲兒推敲過隱濃的話,裝做呼吸不暢的模樣,從藥奴手裡掙脫。
藥奴朝隱濃軟笑道“馬車突然出了故障,恐怕不能再前行了,倒是鶴峰城離此地無須甚遠,還牢請隱姑娘通傳一聲,梅姑娘恐怕要下來走一截路程。”
蟲兒低道“通傳個屁,喊一嗓子,方圓十里都聽個真真切切。”
藥奴拂她一眼。
蟲兒立刻假笑道“藥哥哥,你看……天都快要黑了,梅姐姐腿腳不便,你就不能親自修一下車,然後咱們爭取天黑之前敢到鶴峰城嗎?”
語調刻意,演技浮誇。
藥奴嬌媚道“不會!”
梅姑娘也從車帳內伸出頭來,似有為難道“都怪我太自作主張,斬月近一年不在山莊,我太念著他的安危了,真不該冒裡冒失地跑來此地,萬一撲個空,更是拖累大家受累。”
藥奴安慰道“這這麼能怪姑娘,其實聽說獨孤莊主在嘲歌城遭難脫身後,我也一直掛心他的安危,此番說是送姑娘來見獨孤莊主,其實是我也想來替他瞧瞧身體健康狀態。”<作。
四人在原地候至太陽落山,本想搭個順風車,結果因為鶴峰城靠近九尾龍族的彧罱荒漠,人跡罕至,所以去那裡的人本就不多。
等來等去,幾人只好分配了食物和水,將馬車拋棄,徒步朝鶴峰城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