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月!斬月!斬……月……”
為什麼他的一眉一目就像刀子剜刻在腦海裡一般,連他那一點點的瘦削,她都看得如此分明。
雀無極虐待他了?雀無極折辱他了?他的性子那麼冷,那麼傲,怎麼可能忍受自己成為仇人的監下囚。
蟲兒的心,被血淋淋的折磨著。
櫻祭夜的神色瞬間轉為鬱沉,他低首掃了獨孤斬月一眼,憤懣的情緒躍然眼澗。
獨孤斬月的身旁另坐著一位妙齡佳人,遙望背影是蟲兒不曾見過的身姿,此刻她正在悉心照料獨孤斬月。
蟲兒雖看不清她的臉,但她的動作卻是愛慕入微。
她不是梅姑娘?
她是誰??
“巽瘋子,你給姑奶奶用點力氣好不好!!!”
這種時刻,她覺得自己像個醋意滿滿的悍婦,簡直很不得眨眼撲上前扯開那個女人。
“蟲兒……”近在咫尺,櫻祭夜朝她伸出了手臂,似乎是要探手摟住她的腰。
蟲兒忽略了這個動作,準備越過他的手臂,直接奔到斬月的身邊。
“斬月!!”蟲兒痴情呼喚道。
獨孤斬月蹙蹙眉宇,不知道為什麼而厭煩。
是她?還是夢?
……
“轟”得第三聲巨響,連整個地府都被炸翻了鍋。
“噗……噗……噗……”無數道異色的地下泉湧,終於掙脫地府的懷抱,轟轟烈烈得從嘲歌城的下方齊湧至無極宮的頂端。
“蟲兒當心!!”
本該踏上千目的瞬間,一道泉湧鑽風襲電般破空而上,將蟲兒的身體重重地抽開,巨大的衝擊力將她撞得老遠。
櫻祭夜想要躍過來拉住她的時候,一道水幕絕情地將險些接近的彼此隔絕在內外兩界。
蟲兒被撞得頭昏眼花,巽珠揮動著風波一直支撐著她昏昏欲厥的身子。
離斬月那麼近,怎麼就捉不到他的手呢?
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
強烈的失落感,令蟲兒更加沮喪。
其實她早應該察覺,從地縫裡噴出的異色泉水,此刻已把即將撞得粉碎的無極宮,牢牢得裝進一圓新的水窟之中。
她太患得患失,已經忘了雀無極的惡言相告。
真正的地獄,才剛剛張開帷幕……
殘敗的無極宮已經不再下沉,似乎整座空蕩蕩的嘲歌城也不再下沉,在與地面碰撞的千鈞一髮之際,每一寸浮土都被籠罩在異樣的泉湧中。
只需片刻功夫,地下的水珠已經全部飄至空中,將一座座統變為一顆顆,彷彿水做的氣球,串串相連,浮在極低的位置。
那水不似真水,撞擊人的時候仿如金屬似的剛勁有力,四肢百骸像被重拳打散了似的,蟲兒的頭更痛得揪心。
斬月……總算救出來了。
這麼一想,心裡又溢位了欣喜。
可好,可好……他好,她也好……
巽珠輕輕將蟲兒放置在殘壁上,關心道“連大,你若死了就好了!”
蟲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