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櫻祭夜你好好冷靜思考,你面容奇俊,天性風.流,凡是你想要弄到手的女人簡直易如反掌,可是在我這裡,你或許沒有心想事成,所以你的驕傲受到前所未有的考驗,你越是碰壁,冥冥之中越是覺得難過自己這關,你口口聲聲說喜歡我,其實也不過是自尊心在作祟。”
“你好好想一想,如果我和你走了併成為你的妻子,短暫的纏綿悱惻之後,你就會因為失去自由而厭倦我,甚至討厭我。”
“我要的一生一世你給不了,你的性格決定你給不了我安全感,與其將來彼此厭恨,不若今夜就此了斷吧!”
蟲兒拂掃長袖,劃出個一刀兩斷的架勢。
“你怎麼知道我就給不了?蟲蟲,我愛你!”他動身上前,欲要吻她。
“噌!”得脆響,蟲兒更快一步彈出金針劍,眼睛未眨分毫,劍尖已經刺破他肩膀的薄衫。
“你竟然對我拔刀相向,就因為我說……愛你?”櫻祭夜難以置信的模樣,似有傷心欲絕隱隱浮現。
“對!”
蟲兒將劍再朝肩下摁壓幾分力道,“如果你恨我,那是我咎由自取,我見識淺薄缺乏經驗,對我好的人,我都沒有及時擺明態度,男女間的曖昧不明令我喪失了理智,是我半推半就的態度讓你產生錯覺,這是我不好……”
“我分明也知道你的感情,卻沒有竭力的阻止你,可是以後不會了,優柔寡斷給你我,甚至是雀漓瀟都帶來或多或少的痛苦。”
“你歷經情場百戰,應該最拿得起放得下,所以……以後大路朝天,各走一邊吧!”
這是蟲兒能想到的最為狠絕的話,這些話她在腦海醞釀了許久,彷彿排練千遍的曲目,早已熟記於心。
這些話日後蟲兒還準備要對雀漓瀟說,或許還要對其他人說。
無數個日日夜夜,無數個片片段段,那些醉人的,迷茫的,幸福的,糾結的破碎片段,突然在腦海裡一下清明如鏡。
這幾年她都幹了什麼?嘴裡口口聲聲說只愛獨孤斬月,可是卻和其他的男人糾纏不清。
她錯了,錯的離譜,錯的幼稚。
藥奴的說法很對,人不該左左右右,最該拿定注意。
從此以後,她不會再隨便讓哪個人,隨意支配自己的想法,她要心心念念只護好獨孤斬月的安全,幫他奪得他想要的東西,護好他想護的佳人。
然後,找個遙遠的地方,好自為之。
“蟲蟲,你怎麼說變就變?莫不是你這回傷的太厲害,傷到了心智?”櫻祭夜忽然和緩了口氣,盯著切膚之痛朝前又邁幾步。
“別靠近,否則刀劍無眼!”
說著將劍刃移至他的心口處,“祭夜,感情就是外債,越欠越多,我欠你的太多隻怕無力償還,你就行行好,不要再執迷不悟了。”
“哼哼哼,說來說去,無非就是獨孤斬月快來了,你就趕快撇清和我的關係,好叫獨孤斬月覺得你忠貞不渝。”櫻祭夜的表情多少透著些許不屑,但更多的是難以覺察的悲愴。
“你從來都沒有將我放進過心裡,說起話來自然無比絕情。”
他避開蟲兒的劍刃,自顧自地在簷脊踱來踱去,突然抽出玉扇,對著身體使勁扇起風來,直象把胸口的悶氣扇出體外,才肯罷休。
“獨孤斬月,好,好,好……”
他連說三個好字,再將玉扇搖擺得更加猛烈起來。
“啪!”一聲扇合,櫻祭夜的神情已經恢復正常,可是嘴角的曲線卻似笑非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