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漓瀟一去不復返,蟲兒和千目從天明等到天黑,千目餓得受不住,變作小翱翅睡進袖子裡。
蟲兒高攀枝頭困得要命,索性滑下樹在浮界上練劍。
新發的金針羽苞手感比金針劍重,揮灑起來如魚得水,正玩得興高采烈,浮界遙遙飄過來一團金色的雲霧,如月光降落凡塵。
本以為是天降吉兆,跑過去湊熱鬧,只見一個穿金戴銀的傢伙手執黑色的羽翅,歪歪扭扭,跌跌撞撞地衝了過來。
白璃魄!!
蟲兒的整個心房,瞬間在胸腔內橫衝直撞,如此突如其來的震撼,衝擊得雙腿使不出勁,也踉踉蹌蹌地迎了上去。
斬月……
他會是斬月嗎?
他會是斬月嗎?
白璃魄一副剛經歷過生死攸關的模樣,身上的衣服被刀劍劃出道道細痕,臉色有些黯淡,蟲兒一把扶住快要跌倒的身軀,心裡竟難過的要死。
“對不起,有人在後面追殺,如果不方便,我立刻就離開。”
白璃魄乾嚥口水,彷彿被圍攻很久,精疲力盡地快要昏厥。
蟲兒趕緊朝他擺手,要他聽從自己的指揮,然後跟著自己躲在樹下,索性追蹤的敵人還未趕到,蟲兒又指指樹上,死拖硬拽將他拉上樹去。
掏開茂密的枝葉,瞭望追殺他的一支隊伍才剛及浮界範圍,只是奇怪刺客並不靠近,大約遠遠盤環偵查幾分鐘,急轉直下朝西南方向飛去。
這些人各個手執黑色的羽翅,在暗夜裡所行之處,均留下比黑夜更加沉悶的色痕。
黑色的羽翅……羽殺衛?
正是蟲兒和藥奴在山上被偷襲的那隻隊伍。
看看從白璃魄手中接過的金針羽苞,黑色的羽絨雖說浮著一層墨染的風韻,但是完全像被加工過的瑕疵品,簡直比不得絕心的那柄純粹。
倒底是誰想暗殺白璃魄?
是雀無極,是諸葛辯璣?還是烿兆地宮裡那雙完美白手的主人?
蟲兒假想,若然白璃魄果真是獨孤斬月,那每一個要暗殺他的人都是心機深沉的鬼。
收好黑色的羽翅,直接推門去看白璃魄的情況。
他對蟲兒突然進來無動於衷,盤腿直做在床頭,將上衣層層退在腰際,露出精.壯的上半身。
媽呀!她好久好久,好久沒有再看見斬月的身體構造了!!
蟲兒的小臉,直接被這等香yan的場面燒熟了。
“不要介意,我處理好舊傷就離開。”
白璃魄的腰際有道被刀子深捅的舊傷,因為激烈的搏鬥導致傷口崩裂,鮮紅的新血從創口滲透整塊包紮的金色棉布。
他緩緩將血水浸透的棉布從創口揭開,血淋淋的傷口翻著厚厚肉皮,望而驚心。
居然還沒有好?
看著自己的傑作,蟲兒心裡刀絞一般,轉而反覆臭罵自己,那晚怎麼會捨得下手捅他?
她是瘋了嗎?
三步並作兩步,一把奪過他手裡髒汙的金布,他竟然還要再敷回傷口上。
白璃魄很是吃驚,依然從容不迫道“白某今天出來收幾家的貨款,結果路過荒地就被幾十個人圍攻,剛才謝謝兄臺出手相救,否則……”
否則會橫屍街頭嗎?
“身裝鉅款,居然還敢走荒地,白公子是沒事找死去了嗎?”
蟲兒邊是揶揄,邊掏出藥血密制的藥丸,用少量的水融化在掌心,嘴裡囑託道“忍著點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