蟲兒繼續落井下石道“你好好想想,如果諸葛辯璣只有一片花瓣,為什麼今日捨得給白璃魄醫臉?”
“還有那白璃魄,一個男人家臉上破個口子有什麼大不了,諸葛辯璣出手傷你後,還恬著臉給他治臉,而且從始至終都不肯舍一口給昆滄,這又說明什麼呢?”
話說三分,點到既止。
想著雲滄應該被自己唬個懵裡懵懂,結果他很快反應道“先不說那奇花的事情,我且問你,白璃魄送我的刀,是不是你給順走了?”
他真行,居然還惦記著金刀。
蟲兒沒皮沒臉道“沒看見……”
“胡說!我親眼看見那刀刺入漆柱,宴席結束後就不見蹤影,思來想去只有被你拿走的可能性最大,現在快交出來!”雲滄自竹葉間探手一討。
“姑奶奶說沒拿就沒拿!”漫拂長袖,蟲兒扭頭就走。
“那你可就是逼我了……”
竹葉間嗖得一扯,冬風獵獵般自身側滑閃一道影光,眨眼擋住蟲兒前進的道路。
好快!
蟲兒撥開被倏風扯亂的髮尾,雲滄高壯的身軀銅牆鐵壁,想要擊倒他必得在數招之內。
蟲兒一面私下捏出金刀,一面斡旋道“你比你弟弟愛錢,連那麼一丁點金子也捨不得放棄。”
話畢,五指旋即擺作排筆狀,順力一甩,珠釵已然刺向雲滄的眼睛。
“你懂什麼,混蛋!”
雲滄側頭一躲的瞬間,蟲兒兩步並作一腳,直接踹在他被諸葛辯璣懲罰過的膝蓋處。
只覺得腳底板似乎剛剛觸及皮肉,眼前的人居然迅猛如雷風電雨,瞬間消匿於空氣中。
該死!
蟲兒的腿腳踹空朝前一栽,雲滄竟然閃至身後,給蟲兒腰眼狠狠送上一腳。
蟲兒腰部中襲,如同被巨石砸擊,一氣險些沒喘得及。雲滄得意忘形哪裡肯給她休息的時間,連連朝地面踩踏十腳,腳腳狠毒,意欲將她踏死腳底。
蟲兒蹭著他的腳步不斷滾躲,從屋門一直沿著石徑滾至竹下草坪。
雲滄貴在速疾,他分明招招皆可落腳在蟲兒身上,卻抱持著貓捉老鼠的玩心,故意略慢半拍。
此刻蟲兒的腰背痛成一片,再這樣下去肯定會被玩死。
眼見他還要再踏一腳,軀體的痛火瞬間燒至心頭,大呵一聲“看腳!”
袖裡金刀帶著慍慍的火氣,橫削雲滄半抬的腳腕。
“你不是說沒有拿嗎?”雲滄見金影照月,臨刀朝後一躲。
“沒被捉到的賊,能是賊嗎?”
蟲兒找準機會翻身一起,蹲著朝他的膝蓋以下連劃數刀,霎時間金光流彩,刀影連作一彎曲折的金色鋒芒。
此刀設計極為巧妙,雖是金器卻輕如鴻羽,尤其刀柄滿綴珍寶,瑰麗異常,可是握在掌心十分趁手,根本不會滑脫。
雲滄這個騙子,居然將自己的惡毒之心歸結於刀柄的光滑。
念及他酒宴上對自己早起的殺心,心裡更是極端氣憤,奇筋八脈的真氣頓時排程順暢,蟲兒只逼退他半步後,立刻翻身躍入竹林,攬臂一拉柔韌的竹竿,繃勁再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