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兒有淚不輕彈。”白璃魄從懷裡掏出一方金色手絹,遮在蟲兒的淚跡上。
那手絹汲取他冷香的體溫,叫自己更加想念斬月。
她是怎麼了?
蟲兒一把揪過手絹,使勁套在鼻子上一用力,那金蠶細絲編織的薄薄金帕,被蟲兒的鼻水澆灌透徹。
侮辱錢的滋味,還挺爽。
“白公子,這手絹你還要嗎?”蟲兒故意道
“送你吧。”白璃魄毫不介意道。
“那白公子還要跟著在下嗎?”
“我沒有跟著你啊?”白璃魄又露出淺淡的笑渦,目色微涼道“我就是想問蟲兒公子,解手的地方在哪裡?”
呃……
“我不知道!”
蟲兒扭頭就跑。
白璃魄一把拉住她的手,將蟲兒拖住說“你在宅子裡轉來轉去那麼久,怎麼可能不知道。”
他的手如寒潭冰玉,絲絲滲透進嬌媚的身子裡,蟲兒不由打個激靈。
他真是諸葛辯璣的走狗。
白璃魄也不顧她的反應,將蟲兒朝最近的廁軒拖去。
“你知道廁軒怎麼走,為什麼還要拉著我!”蟲兒掙扎著扯開他的手指,那手指修長如冰凌,寒冷得將她的手牢牢粘黏在內。
“蟲兒公子不是說不知道,我告訴你怎麼走。”白璃魄淡然道。
蟲兒忍不住握緊空拳。
這哥們是個二百五吧?她和他有那麼熟悉嗎?他就把她往廁軒拖。
廁所……殺人……狂魔……
蟲兒的腦袋裡突然飄出這六個大字,兩條腿不聽使喚得抖索不止。
“白兄的好意,弟弟我心領了,我從來不上廁軒,尤其是男廁軒。”蟲兒尷尬笑道。
“不是叫你進去……”白璃魄依然不變聲色道“只是麻煩你幫我守個門,算是回報我救你的恩情…”
這算什麼理由?如廁也會有人偷襲不成?
賴不過這個姓白的,只好委曲求全地跟他去了廁軒。
諸葛辯璣家的廁軒狀如花坊,萬紫千紅的花朵遮掩內裡氣味,軒中安置叫“如意桶”的馬桶。桶底貯黃沙,上注水銀,糞落水銀中,無跡無味,可謂奢侈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