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破拍拍光頭,虎目泛紅道“獨孤斬月,咱們來點乾脆的行嗎?”
只見他霹靂一吼,將手裡佛珠傾力一抖,掃出五個風漩,攢風集電,一渦激起一渦,納命捲來。
天地驟然色變,飛沙走石混淆無光,紫竹林裡的竹竿迎風搖曳,彷彿拔根而起,揚沙遮目,厲風割臉。
在場的人均以手蔽眼,屏住呼吸,氣沉甸甸,以防被卷卷風流吞入風腹。
“公孫遲,楚崡天,帶著人先入行風!”獨孤斬月不驚不懼地命令閒雜人等趕快躲避。
唯恐手下擔憂自己的安慰,再威震各方道“膽敢不守我令,罪當處死。”
藥奴縱使不斷回望,也是不可違獨孤抗斬月的意願。
諸葛辯璣被禮貌地請離原地,意猶未盡地藏入行風。
“蟲蟲……蟲蟲……”雀漓瀟頂著滾滾烈風使勁喚她。
四破要動真格的。
此時蟲兒絕對不會離開獨孤斬月一步,仿若沒有聽見,直至雀漓瀟的呼聲被狂風吞噬。
她眼裡只有他,只看他。
蟲兒主動握緊獨孤斬月放在腰際的手,那手還是一如既往的冰冷,可是她卻暖和得連心頭都熱了。
他沒有推開她。
蟲兒就已經心滿意足。
“下來!”獨孤斬月撐起氣結,冷冰冰說道。
剛表揚他不會推開自己,他就……
“不許插手,跟著我……”獨孤斬月繼續說道。
“好好好!”蟲兒飛快戴上穿心,生怕他下一句就是叫自己滾蛋。
獨孤斬月抽出軟劍,劍氣匯聚一道藍光凝匯萬里。
“四破……我今日終於有幸可以領教你的法力了!”獨孤斬月將氣結留給了蟲兒。
獨自飛身在外,軟劍的鬱郁嵐氣溜走在五個風漩之中,飛沙扯起他秀長的頭髮,為他的絕世臉龐豎起一道黑色的風帆。
四破哈哈爽笑,也提著佛珠混入風漩之中。
倆人在滾滾黑煙之間不停遊走,但是風流過處的罅隙間,只覺得佛珠掃過如繁星追月,密密麻麻布滿狹小的空間。
而獨孤斬月的軟劍揮斥方遒,分別攻擊佛珠劃過的每一處破綻,道道藍光颯颯穿風,連急轉的風湧也難以遮掩奪目的光劍電痕。
捲風哀號,佛珠揚塵,劍光霹靂,這三者激烈交伐,鏗鏘陣陣,天地間彷彿陷入混戰。
氣結被飛石陣陣擊打,紛紛攘攘作刺耳的摩擦聲。
蟲兒躲在氣結裡生不如死,想著獨孤斬月又要全力抗敵,又要替自己做結,如此分神莫要害他受傷。
軟劍傾時化為千劍攬月,將四破密密包圍在藍色之內,水洩不通。
四破隻手挽起佛珠做個轉法.輪結,口裡一念心決,大喝一聲“破!”
巨力瞬間爆破,將獨孤斬月的藍色圍攻炸出一線裂縫,他趁勢一鑽,從劍仗裡逃出生天。
手裡的佛珠溢位沉沉的暗氣,將四破的虎軀圍作一枚軟中帶硬的氣球,朝山下滾去。
獨孤斬月臨危不亂,丟擲軟劍化作走動的巨大藍光,最奇怪得是他居然一把將蟲兒也揪在上面,與她一同乘光而追。
一球一光,此追彼趕,互不相讓,時而凌空對撞,噴射電光火星,時而拳腳短接,拳腳無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