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心裡嘔著酸水,幾度欲吐,反覆責怪自己行為魯莽,才被傲狠善加利用,在這裡幹缺德的事情。
傲狠拍拍她的右肩,惡劣道“今天的事,需要回去給別人分享嗎?”
蟲兒肩傷吃痛,考慮此人陰損狡詐,專挑別人的舊傷反覆蹂躪,如果真像他所言,會不停地折磨她,追蹤她,此生她活著還有什麼意義。
如果有機會,定要逃離去一個偏僻的地方。
“你可以試著逃走,不過等我下次找見你,手段可要比現在殘忍多了。”傲狠似看穿蟲兒的內心獨白,加劇捏握肩頭的手力。
“在我還沒有完成任務之前,你不許離開行風半步,否則……”
他的否則,比黑夜更漫長,比死亡更恐怖。
“你在行風還有什麼事?你要膽敢毒害斬月,我就殺了你!”蟲兒揮袖一刀刺去,既準又狠,快如霹靂。
傲狠倏得提膝一腳,直踹進她的心窩。
蟲兒被一股猛力擊中後仰倒地,心口的骨頭仿如瞬間碎裂,殘渣紛紛刺入心口,胸腔割膚之痛頻劇,心口隨時放火一燎,噴吐半口血沫。
“我從不打女人,這腳只是給你一個善意的警告,從此以後不要試圖反抗我。”
傲狠蹲下來將手憑空塞進蟲兒的肚兜,粗糙的手指搓過胸前的雙.峰,揉一把紅痣的位置。
蟲兒吞嚥血沫,護住胸前時,他的手已經收回。
“除非你用自己的臉蛋再多勾.引幾個男人,叫他們好生守護你,否則殺完他們之後,我只能殺你了。”傲狠拍拍蟲兒的腦袋,意在好自為之。
“獨孤斬月我暫時還不想動他,所以你不必偷偷通風報信給他,反正跟你攪在一起的男人,結局……”
他故弄玄虛,將另一半話留給旁人自己品味。
最後蔑視環掃,颯爽轉身,黑色的軀體漸融在淒冷的夜色之中。
蟲兒偷偷吃了調血氣的藥,幾日避在家裡調息養傷,現在既進不得行風半步,又被傲狠盯死。
隱濃的慘死歷歷在目,傲狠的威脅耳畔迴盪,獨孤斬月的大婚如鯁在喉,舊傷新痕五體亂竄,通身上下被所有的不幸圍得水洩不通。
蟲兒憋漲著淚水,把自己囚禁在狹小的床角,只覺得無處喧洩。
鬱悶,鬱悶,沉重的枷鎖……
世界上的壞事總是會在同一天來到你的身邊,把你逼死在某個角落。
櫻祭夜一腳踢開房門時,蟲兒已經躺進被窩裡。
他哀嘆一口薄氣,朝床邊一坐,伸出手來探摸,奇怪道“沒有發燒啊?怎麼連飯也不吃了?”
蟲兒抖嗦一下反手捉住他撤回的手,放在臉頰汲取他身上的溫暖。
“不要走,陪陪我……”她已經虛脫不堪。
“好……”櫻祭夜脫了靴子,鑽進被窩裡將她纏緊,嘴裡惋惜道“真可惜不是晚上。”
蟲兒無力以肘搗他一擊,被他壞笑著擒拿。
閉緊雙眼,使勁把凡塵瑣事驅出腦海,可惜徒勞,人越是想逃避的事情,反而牢牢紮根在心田。
櫻祭夜以手作梳,慢慢地梳理蟲兒的頭髮,試圖理順發間的三千愁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