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雪若……”
藥奴的面具陡然金赤赤得森人,“你真心是厚此薄彼,對獨孤斬月既是絕手不放,對我卻是拱手讓人,你心裡只有他,可知我心裡只有你。”
蟲兒心裡霹靂乍作,躲了些許年,終究還是躲不開這句衷腸。
“我……”她該下句狠話。
“也罷……”
藥奴話鋒驟變道“你既然已為後路做好盤算,我也應該成人之美,最後規勸你還是趁早離去吧。”
蟲兒抬首對看,藥奴的語言居然如此灑脫,竊以為他如此傲嬌的人最是尖酸,誰想他居然比任何人都灑脫。
灑脫得都叫蟲兒心生疑惑。
別了藥奴,只等著莊裡傳出喜訊。
第二日,梅姑娘沒有前來,幽碧攜著一盒酥點代主回訪。
她禮笑道說蟲兒出手闊綽,送去的新婚賀禮得了梅姐姐十分的摯愛,因此派遣她來回禮。
蟲兒錯愕區區一個手工拙劣的粗物,如何進得去她的法眼。
幽碧莞爾道“蟲兒姑娘身藏不露,託藥公子送來的幸福如意琉璃擺件,放在宅子裡高雅華貴,寓意吉祥,梅姑娘看見後簡直欣喜若狂,只可惜莊主怕她長久出門腿乏困倦,就不讓梅姑娘隨意走動,她那般謝你的美意,只好派我來送些甜品,聊表謝意。”
說著幽碧開啟食盒,裡面盛放美食琳琅,看得蟲兒心驚肉顫。
哪裡來的幸福如意琉璃擺件,送她副爛香囊,就是詛咒她與斬月好事成衰。
藥奴……
揩一揩額頭細汗,偷問一句梅姐姐昨夜可好?
幽碧似是更加興奮道“梅姑娘近日身體大好,吃嘛嘛香,整日幸福裡滋潤著,可是比之前更加美豔不可方物。”
蟲兒暈坐在扶椅裡,最後一問道“那昨日藥公子倒底有沒有去給梅姐姐請脈?”
“當然去了,不過是浴身之後才來,說怕弄髒了琉璃擺件,專門洗的澡。”
他洗澡……
他洗什麼澡……
蟲兒幾乎裝著和藹可親,與幽碧滔滔不絕聊了一個時辰,雀漓瀟進來後,幽碧才紅著臉收回長舌,怯嬌嬌地返回行風。
雀漓瀟見蟲兒臉色愴然,噓寒道要我看大夫。
怎可告訴他,自己精心佈置的第二層毒粉,洗到了澡盆子裡。
人算,不如天算,算天,不如算人。
蟲兒算錯了藥奴這個潔癖狂人。
錯失了全部的計劃。
“漓瀟……”苦悶拍拍他的肩頭,“今夜陪我喝酒好不好?”
管自己會不會變老太婆,今夜她只想一醉方休。
“蟲蟲……”雀漓瀟鹿眸眨了眨,“你和我喝酒,不太好吧?”
“有什麼不好?”蟲兒奇怪道“難不成你酒品不良……”
不由自主地環住胸.部。
“咳咳咳……”雀漓瀟臉蛋通紅火燒。
蟲兒哈哈乾笑,點起腳尖一把摟住他的肩膀,故作老成道“傻漓瀟,跟你喝酒就是因為,喝醉了亂來的人是我,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