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鬼,在聽風谷裡的時候就有內鬼了。”蟲兒恍然大悟道。
“最可怖的是,這個內鬼現在就在行風之內。”
“師傅,何出此言?”
“第一,傲狠可在這幾日內出現過?”
蟲兒搖頭。
“第二,最近行風內可有莫名的屍體出現?”
傲狠可用變形蟲變幻,如果想溜出去必須要殺一執掌權勢人,方可借屍還魂,大大方方從正門遛出。
“這倒也未聽聞。”
“第三,莊子裡可曾丟失物品,例如糧食?”
蟲兒均一一否認。
“既不丟失,也不增加,那就說明傲狠被人很好的藏起來了,而且此人應該也與你相熟。”
“主要的是,這個內鬼總是旁敲側擊地打聽,你倒地是不是當年的那個被藏在聽風谷裡雪若。”
最近,總在逼迫問自己是不是雪若的,也便他一人……
“什麼?”蟲兒悚然呼道“難道是藥奴?”
心裡頓時喝了碗黃連水,苦不堪言。
難怪他時時刻刻,分分秒秒都在提醒蟲兒,要她承認自己的真實身份。
“不可能,不可能……”蟲兒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子上,往日的一切歷歷在目。
他對她的所有好,全部無情地敲打在心頭。
“怎麼會是他?”口內澀味橫生,幾乎將蟲兒銷燬。
“你也不要太過肯定,”青蕪告誡道“是不是他,咱們也該要驗一驗真偽。”
“怎麼驗?如何驗?”蟲兒的話語裡充滿矛盾與痛楚,她真心不希望這個內鬼是藥奴。
可越想越覺得幾次意外,都和他脫不了干係。
難道說,她真的思慮淺薄,識人太過表面?
“這次我們要,置之死地而後生。”青蕪意味深長道。
“該置誰於死地?”蟲兒苦問道。
“你……”青蕪確答。
……
邁進藥奴獨居的小院,他的宅子在行風的最深處,這很符合他的喜好,既享受塵世間的寧靜,卻又避開塵世間的紛擾。
最主要的是,住得深,更容易掩人耳目。
蟲兒的步履輕慢,帶著忐忑不安,默默希求他不要聽見自己走近的腳步,好讓她一把揪住他的狐狸尾巴。
可蟲兒又祈禱他聽見悉嗦的動靜,趕快把證據隱藏。
天知道懷疑一個你信任的人,是多麼的折磨。
穩定慌亂的情緒,推開他的醫房房門。
“嘎吱……”一聲,漫屋的藥氣繚繞,伏騰畫影。
藥奴常年被這些草藥薰染著,連他自己也是渾身藥香撲鼻,令人神安。
蟲兒偷喚一聲藥奴,不見動響。趕快進屋掩門,仔仔細細地把他的藥房打量個清楚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