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漓瀟掀開車簾,綻開無害笑顏道“蟲蟲,我們到了……”
蟲兒是知道獨孤斬月這些年生意做得興隆的,他把龐大的“行風山莊”建立在山腰佔盡地利,周圍遍栽紫竹,這些紫韻盎然的竹子處處意境深遠,仿若畫家手中的妙筆,濃墨重彩繪出山莊的錯落,輕筆細描勾勒出山莊的別緻。
獨孤斬月偏愛簡潔素雅,誰想他堆石砌玉的宏大山莊,變成竹林深處的一手虛浮妙筆,在紫氣中沉沉伏伏。
絡繹不絕的人群匯聚于山莊的大門,紛紛攘攘。
沒想到他請來了九尾龍族所有的名醫,看來梅姑娘的命的確金貴。
蟲兒最耐不得等,隨便找處竹間頑石,和雀漓瀟一同坐守。
大約過了半柱香的時間,一位紫衣侍女香汗淋漓自人群中鑽出來,徑直走向他倆。
及近,侍女恭道“請問哪位是大夫?”
她看得是雀漓瀟。
蟲兒應笑道“小女子便是。”
紫衣侍女雙頰淡緋,不好意思道“我家主人有令,所有的大夫都不可進莊,只有明早經過面試,方可留下。”
難怪招引了一大批人來堵在門口,是要擇優錄取的意思。
“我們連趕了三天的路,害得蟲蟲白流了那些熱汗。若是早早知道,我便不支援她來了。”雀漓瀟意外神情肅穆,言含淡責。
蟲兒再笑道“無妨,無妨,既來之,則安之,不在乎多等一晚。”
紫衣侍女也是見慣風浪之人,禮貌回道“我家主人深恐怠慢了客人,特將莊外的婷竹閣分與各位大夫住宿,且各房分配丫鬟伺候,錦食供應,確保做到賓至如歸。”
果真是獨孤斬月的做派,謹言慎行,滴水不漏。
紫衣侍女恭敬引路,蟲兒和雀漓瀟提了行李,緊隨其後。
腳尖剛且邁進侍女提及的婷竹閣,閣裡的人群吵成一鍋粥。
一個衣著風情萬種的女子嬌坐在閣間竹椅上,挑眉怒視對面一個暈暈醉醉的爛酒鬼。
先看酒鬼的破爛不羈,實在無可描述,只是通身的酒氣,怕是比容顏更加令人避讓三尺。
沒有人喜歡酒鬼,大家都喜歡美人。
所有人的目光都不約而同地投射在美人身上。
蟲兒粗掃一眼酒鬼,心裡莫名被他眼海溜走的精光憾然,驀然熟悉的恐懼感襲擊心頭。
再看一眼時,酒鬼的眸子跟普通的醉酒之人一般,配合被酒精麻痺的木訥表情,毫無神采。
蟲兒心裡疑惑,倒底是自己看錯,還是來此的人均是深藏不露。
接著,又打量起那美若天仙的姑娘。
那姑娘崑崙天資自不必贅述,滿頭烏黑的捲髮,波波浪浪遮蓋隻手盈握的細.腰,無需多餘的華飾裝扮,只一顆精雕細刻紅寶石綴在額間,已稱風華絕代了。
再看她的服飾充滿異域風情,藕白的長臂裸露於外,胸懷波濤天壑,軟腰如蛇似月。
世間的美人何其之多,但凡長眼睛的紅男綠女,均會被她非同凡響的容顏所魅惑。
雀漓瀟斗膽攀在蟲兒耳畔,羞澀低語道“蟲蟲,她不若你美……”
他暗處探手勾住蟲兒的小指,拗了一拗。
看他紅了俊顏,不由得被他的生澀感染,蟲兒也紅了臉龐。
人群紛紛間,卻隱不住彼此靈犀對望。
一個人突然將蟲兒與雀漓瀟倆撥開,站在中間赤.裸裸評價道“這個美人如果只看胸部,真是天公難得的百分之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