獨孤斬月大約沒有料想蟲兒心底防備他,自然而然用手扇去臉上的躁色,連烏玉的鬢髮亦隨身體的擺動,紛紛灑灑劃過幾絲亂紋。
“蟲兒姑娘說笑,姑娘身邊高手護駕,想來也不需要在下多此一舉。”
他所謂的護駕高手,恐怕就是櫻祭夜那隻大色狼吧。
蟲兒嘴疾想說跟櫻祭夜沒有半毛錢關係,忽然又想幹脆和那色鬼繫結一起,這樣既可以擺脫獨孤斬月對自己的懷疑,又叫他知道她背後有高人造勢。
蟲兒臉不紅,氣不喘地介紹道“哦,公子說櫻祭夜呀,那是我親哥。”怕他不信補充道:“親親的親哥。”
“難怪……”獨孤斬月的眼角露出極度配合的贊同感。
“難怪蟲兒姑娘和櫻公子均長相非凡,原來是同源本家。那……蟲兒姑娘的全名豈不是應喚作櫻蟲?”
他最後半句話絕對是故意的,蟲兒強憋一口唾沫解釋道“我們是同母異父,所以我不姓櫻,我就叫蟲兒,真的哦!”
獨孤斬月嘴角淡淡略彎,微乎其微。
蟲兒早知他冰雪聰明,跟他鉤心鬥角自己還太嫩了點。
呵呵賊笑道“蟲兒出來已久,現在該是回去的時候了,叨擾公子許久,蟲兒先行告退。”
三十六計,走為上策。
最後極深地望他一眼,只希望三年後的這幾次偶遇,可以留作日後念他恨他的唯一記憶。
獨孤斬月態度非冷非熱,輕含貴首道別曰“後會有期。”
高懸的心臟“啪!”得摔回腹內,大失所望已然不足以描述焦躁摧肝的情感,他倒底是沒有認出自己來,否則態度也不至疏冷至此。
心裡頓時矛盾糾結,要他認出自己怕害命,不要他認出自己怕害心,世間被反覆折磨的人從來只有蟲兒自己。
掩蓋在袖內的手指拼死狠掐掌心寸許,求得不到衍生的怨恨只能釋放在自己身上最舒懷。
索然狠絕道“公子說錯,應該是後會無期才對。”
語畢,回首,提腿,前移,所有的動作行雲流水,一氣呵成,盡現瀟灑女士特立獨行的作風。
天知道蟲兒說了最摧心的話,回了最沉贅的首,提了顫危危的腿,移了空洞洞的步。
扶了一把牆,覺得自己轉身就是地獄。
耳側掠過嗖嗖的詭異聲。
“小心!”獨孤斬月突然自後攬蟲兒軟.腰,她幾乎是被衝慣的力量收斂後撞進他的懷裡,隱隱約約覺得他爆發力駭人,像似將蟲兒攔腰扭斷一般。
他果真是具玉姿仙骨的身體,以前認為他只有手骨綿涼,貼上來才愕然體驗,他的胸懷更似翡冷翠般,堅實而孕育著寒意。
宛如河面浮冰,軟軟緩緩裡包涵著噬骨的冰晶。
她哪裡有幸在他懷裡呆過分秒,身體縱如火海,每一個細胞均滋滋冒著火舌。
蟲兒怕是潛意識裡對他痴.迷入體,不自覺嫵媚回頭望他,兩隻手悄然攀撫他的胸前,他通身個習習涼爽正好解自己滿懷燥.熱,一剎那間暗忖就是塊萬年寒冰也要抱緊。
“呃……”獨孤斬月全臉尷尬必露,觸電般撒開環繞蟲兒的單手,喉頭沙啞道“蟲兒姑娘,請自重……”
他拿眼睛淡掃胸前,蟲兒反思幾秒,才俯首看見自己雙手痴.迷地攥緊他的衣襟,連內.衣也欲撕開一線,露出光膩膩一片肌膚。
襲.胸,赤.裸裸的襲.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