諾塔維埃似乎冷笑了下。
教堂裡,又有一道隱晦的波動傳到他身上。
於是他剛剛露出的、帶著幾分得意地想要揭穿時尋和蓋普曼謊言的臉色就是一變,跟著幫忙說了兩聲。
被從睡夢中驚醒的一眾教徒知道沒什麼要緊事了,難免低聲抱怨幾句,但總算各自散去,連教堂裡的一些工作人員,也顯得放鬆了不少。
時尋定定看著教堂兩度傳來波動的方向。
諾塔維埃的臉色變得不怎麼好。
那是他臥室的方位。
而和他有關的、最重要的東西,就藏在裡面。
時尋低笑了聲。
“教宗?”
諾塔維埃聽著時尋稍稍上揚的尾音,只覺心底又生出寒意。
眼前這個人,似乎看出了他的教宗地位並沒有那麼牢固。
時尋的語氣變得有些複雜。
“先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光明教會的大騎士長蓋普曼。”
蓋普曼在旁面無表情。
他都習慣時尋只拿他身份扯旗說事了。
時尋繼續道:
“說起來,你們教會信仰的這位主,應該和光明神之間也有許多糾葛。到底是我和蓋普曼來的時候考慮不周,竟在這樣的夜深到來,一點都不適合進行交流,不過我想,讓我們去看看你們的主的神像,應該沒有問題吧?
諾塔維埃教宗,你雖然是拜塔教的教宗,但現在拜塔教的實力還是有些弱啊。”
時尋說到最後,話中隱藏威脅。
諾塔維埃等人自是有些氣惱,卻又沒誰能反駁。
小教會在大教會面前沒什麼話語權,哪怕是教會的教皇地位也不見得比得上大教會的一名主教,這些早被公認了。
諾塔維埃即便是拜塔教的教宗,但這拜塔教也不過佔據了一座小到堪堪有千人規模的島嶼,他這教宗真要說地位,也不過和一些小教會的主教差不多,仗著有神性力量加成,也就能和小教會的教皇比。
面對光明教會的大騎士長,他還是得矮一頭。
再有剛才,蓋普曼也用實力證明瞭,他用上神性力量都不可能是蓋普曼的對手!
那他還有什麼可說的?
著實是面對這樣的強者,人再多都沒有意義,諾塔維埃讓其他人都各自歸位,該繼續守夜的守夜,該回去休息的休息,只有一直跟在他身旁給他提著燈籠的兩人被他留在身邊。
而後,他開始帶路,要去教堂大殿。
提燈籠的兩人中,有一人自覺地走快了些,先去將大殿裡的一些蠟燭點燃了,尤其是神像旁邊那一圈的燭臺,全部點起了簇新的蠟燭,明晃晃的燭光硬得神像更充滿光明感。
神像前面有一本經書。
時尋沒有拿起經書,他的神念已肆無忌憚地將經書翻看了遍。
神像底下還有一水池,但現在池中只鋪了極淺的一層聖水。
時尋走到神像前,仰頭看著神像。
他笑笑,輕聲說:“塔主,是你吧?你應該能聽到我說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