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他能認出蓋普曼的原因,正是他之前也跟著神父一起參與過接待蓋普曼,知道蓋普曼多麼看重時尋的態度。倘若時尋說這事能給他們機會,那多半蓋普曼這邊也不會有任何問題。
即便現在蓋普曼也有些疑惑地看著時尋,顯然時尋不曾提前和他說過這事,治療室依舊心中歡喜。
“不知還有什麼是我們能做的?還請大人盡管吩咐!”
時尋莞爾:“不急。不過這事肯定需要你們,所以你們這一點功勞能拿到手,你不必太緊張。現在先將谷八的事解決吧。”
治療師瞬間冷靜不少。
他意識到,這裡不是說話的好機會。
谷八一家人還在外面等著呢!
而且要論起身份地位,他雖然在彩砂城教堂中也有些地位,但也沒到有資格能做整個彩砂城教堂的人的主的程度。
不過時尋這樣一說,也算確定了他那有些大膽得過分的猜測是真的。
時尋看著治療師的表情變化,又是一笑。
以他在靈魂方面的造詣,要讓谷八醒來,並沒有太大難度。
隨著他指尖揮灑出的能量進入谷八身體,床上的谷八眼皮顫了顫,很快醒轉過來。
房間裡圍了不少人,四周都顯得比他平常醒來的時候陰暗不少。
谷八用了點時間,適應了下,才弄清楚自己現在在哪裡,又認出了谷七和治療師。
至於時尋和蓋普曼,他就真不認得了。
他的目光一度落到谷七身上,可很快,又從谷七身上移開。
原本見他醒來,就激動得立刻想湊上前的谷七見此,不由得往後退了一步。
谷七眼中的歡喜覆上悲傷,但悲傷很快又被釋然取代。
他苦澀地狗洞一下唇角,而後挪動著腳步,就想將自己藏在房間裡最不起眼而又能看得到谷八的角落,好等時尋他們要走了,他再跟著一起走。
守在房門邊沒有進來的谷八兒子看到谷八醒來,已一溜小跑地去給母親等人報信了。
還坐在床上的谷八遲疑著問:“我怎麼回了家的?我……發生什麼了?”
蓋普曼和治療師齊齊看向時尋。
他倆都知道,在場的也就時尋有那解釋的能力了。
時尋想了想,冷不丁問:“你還記得你學到的那些釀酒技術麼?”
谷八猝不及防,下意識地點了頭:“當然記得!如果按照他們教的那種釀酒辦法,或許我就能釀出阿爹之前一直惦記著的清酒,酒味濃烈,而不是現在這些怎麼弄都顯得渾濁的酒了!”
他說完,才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
他瞬間傻了。
不等他想好該怎麼彌補剛才說出的話,時尋又問:“所以你應該知道,你站在彩繪壁前,你的魂魄已經進入了一個什麼樣的地方吧?我在那裡看到還有一個挺好看的姑娘,就是看不清那姑娘的臉,也不知道那姑娘是誰……”
時尋沒問完。
谷八急切地打斷:“她是婉兒!”
門邊,被谷八兒子喊了過來的谷八媳婦聽到這名字忽然臉上一紅,連之前聽著時尋問的話而生出的幾分怒意都煙消雲散了。
谷八的嘴唇哆嗦著。
他彷彿在做一個艱難的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