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魯特離得太遠,都沒看清邪眼做了什麼動作,只見白光一收,緊跟著茶勺噹啷掉到杯裡,明琪大驚之下竟站起身來。
“……別跟我開這種拙劣的玩笑,艾爾·勞倫斯。”她直勾勾盯著鐵箱,毫不客氣地叫出對方那並不為人知的真名,兩人關係似乎非同一般。
“您以為我在開玩笑?”邪眼摩挲著手杖,笑意不減,“來吧,老夥計,看,你是怎麼抓住他的。”
鐵手一直悠哉悠哉搖著座椅,惱人白光被收去後更顯愜意,懶懶打了個哈欠:“還能怎麼抓……老子本想一網打盡,到那兒一看,居然只剩他一個了。這子滑得勝過泥鰍,可也傻得像豬。老子隨口誑他抓住了‘大少’,他就信了,也不跑了,非要跟老子死扛,嘿嘿……後來,可不就便宜了這鐵疙瘩。”
維魯特在窗外聽得清清楚楚,心裡五味陳雜。怎麼偏就這麼巧!他若是今沒有心血來潮離開舊巷,又或者能早些趕回,也不至於……
太陽漸漸下山。沒了白光映照,室內愈發昏暗,明琪身上卻亮起了螢火般的血色。她冷冷看著邪眼,一層層神力波動如漣漪掃過,急速衝出室外,半晌後才緩緩平息。
“……什麼條件?”她終於確定對方的是事實,打算談牛
“我需要您的幫助,女士。”邪眼自覺勝券在握,更是做足了優雅風度,“您也看到了,原本的計劃似乎出現了一點點意外,實在可惜。但我……必須儘快抓住維魯特·克洛諾。”
明琪頓在那想了想,竟笑了起來:“看來,你也得到了京城的訊息……”她似乎由此抓住了邪眼的軟肋,泰然坐下:“是呀,莫雷迪亞要回來了。他很快會發現,有人趁著他不在,居然敢把歪主意打到他最寶貝的‘繼承者’身上……嘖嘖,很難想象他會氣成什麼樣子。”
譏諷聲在大廳迴盪,邪眼卻無動於衷。
“真是什麼都瞞不過您……”他拄著手杖回到桌邊,高昂起頭,依舊帶著自信微笑,“但只要抓到克洛諾,有了這張王牌,尊上就算要動我也必然有所顧忌。畢竟,他是真有那麼重要的……”
明琪瞧他信心滿滿的樣子,十分不屑:“你以為莫雷迪亞會被這點不入流的計謀制住?”
“不試試看,又怎麼知道呢?”
女士嗤笑著不作回應,談判似乎陷入僵局。
沉默至今的鐵手突然一拍桌子,嚷了起來:“別鋁耍》湊勖鞘擲鎘腥酥剩剎桓桑鴕瘓浠暗氖攏
“你在威脅我?”女士一聲冷哼,少年也不知從哪兒哧溜躥了出來,立在她身後,虎視眈眈地瞪著兩個不速之客。
“是又怎樣?”黃髮男斜睨著那個比桌面高不了多少的子,哈哈大笑,甩了個響指。
沉重腳步聲蹬蹬傳來,黑甲武士們從四面八方匯聚而至,圍住了大門。維魯特也趁勢混了進去,左右一擠站上最前排,正對著門內由四名守衛看管著的鐵箱。
“老夥計,你可千萬別衝動!”氣氛一時劍拔弩張,邪眼作勢和,鐵手卻不理不睬,令他相當尷尬,“明琪女士,您不要誤會,大家都是自己人,我們怎麼會和您動手呢?”
裝模作樣……維魯特心下冷笑,盯著那鐵箱仔細打量。神光散去後,他這才發現箱體最上層竟是半透明的水晶,隱約能瞧見裡面蜷著個身影,動也不動。
太陽已落山,樓便成了山頂唯一的光源,數十對紅瞳在黑暗中層層環繞,彷彿地獄群魔窺伺著人間。
雙方實力顯然差距懸殊。但女士連看都沒朝外看一眼,隨手一揮。閃爍血光電射而出,如投石入水,在人群中盪開,所有黑甲武士竟都齊刷刷往後退了兩步。
維魯特正琢磨著如何能開啟那“囚籠”,太過專注,慢了半拍。虧得他在軍校中早已習慣隨佇列共進退,身體條件反射地往後挪,好險沒露了破綻。
他站定位置,屏住了氣,動也不敢動,就覺一道目光瞬間鎖住了自己,心頭頓時咯噔一下:被發現了!
抬眼看去,正對上明琪仍帶了三分血芒的眸子,神色在搖晃火光中根本看不清。
幸好是她……維魯特心頭先一鬆,跟著卻又一提。撇開和賽科爾的關係,自己在這位女士眼裡簡直無足輕重。值此危機關頭,真不好判斷她會否把一個“無關緊要的外人”拿去當籌碼。
不過明琪似乎無意透露他的存在,只轉向故意挑事的黃髮男子,冷冷嘲諷:“操縱之術,可不只有你們會。”
邪眼顯然沒料到手下的傀儡武士竟會失控,終於沉不住氣,訕笑著圓場:“女士,我當真沒有惡意,您何必動怒呢……”他拿手杖指了指鐵箱:“您恐怕不知道,之所以要抓住‘影殺’,完全是尊上的意思。否則,我怎能請動博士來為我打造這件‘光明牢籠’?”
“你什麼?”
此言一出,非但明琪訝然驚呼,就連維魯特都愣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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邪眼生怕她不信,一點點掰開了解釋:“您還記得那,野鬼曾突然到訪嗎?”
是的,賽科爾失蹤那,他就從諾爾德口中聽過這訊息。
“其實是我特意讓野鬼走這一趟,目的就是想誘使影殺去那東海岸的漁村廢墟。您一定知道那裡後來發生了什麼,但依照尊上的意思,影殺,本該是在那場大戰中,‘犧牲’於r國太子手裡的。”
維魯特心頭一動,想起在漁村外海戰艦上那場猝然遭遇的戰鬥。記得當時,邪眼就曾過類似的話……